鞋尖踢開臥室門,把人放在床上,對方的濕T恤仍滲著涼冰冰的潮濕水氣,穿著這樣的衣服只會讓人更加濕冷,看到是不行的。
七海建人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提起衣服下擺,只一瞬間就褪去了衣服,雪白地一身毫無遮掩地顯露出來,潤濕的發貼著側頸,水匯成一支小流,前后不均勻地流落。
這時也顧不上區分哪個浴巾是誰的,在抽屜中拿出一個干凈的藏藍色浴巾,從斷斷續續落著水的發尾,擦過滾著水珠的鎖骨,吸干身體上的每一滴水,又把人包在浴巾中。
華光蓮有模糊的意識,知道是前輩帶他出了浴室,但是眼睛中好像濺進了水珠,不能完全張開,只顫巍巍地抖著羽睫,水氣凝在唇上,嫩紅飽滿的嘴唇翕張,抖出一聲過分甜膩的囈語:“前輩……”
這聲音輕得不必風吹,只在空中游離一下就四散,卻依舊讓他羞愧地漲紅臉,好在臉頰本身已經紅的透徹,也就不明顯了。
他咬住下唇,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在冰冷水中勉強能制住的火熱,離了水就愈加一發不可收拾,漲潮似的將要將他淹沒。
七海建人聽力極佳,不僅聽見了這一聲,還洞察了其中蘊藏的春意,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他手撐在床邊,低頭拉床腳的薄被,細致地蓋到華光蓮的肩上,等眼前不在是玉脂般盈盈一片,才轉頭看他的臉:“這樣可能會發燒,我去找點藥給你。”
他體質很好,一年也難生一次病,但該有的醫藥箱還是備著的,想去找點藥來幫華光蓮降溫,他站起身,還沒走出一步,手指卻突然被捏住了。
左手的食指被一只柔而白的手握在手心,肌膚是細膩而火熱的觸感,不多使力,輕輕搭在手上,卻像是船錨,將他的兩只腿牢牢地釘在原地。
不知道是因為接觸到空氣還是緊張,小臂上汗毛直立,弱不勝衣地顫了一下,順著手臂望去,華光蓮一張臉紅如滴露海棠,從鼻尖到兩頰染著薄紅,不敢抬眼望人,聲音低若哀鳴,像是懇求:“別走。”
他也不想走的,他怎么可能想走呢。
他們都兩個心知肚明,華光蓮此時不是發燒,而是Omega的發情熱,而這一聲,不只是挽留,也是另一種層面的允許。
在沒有得到這聲允許之前,七海建人什么也不可能做的,即使他確實很喜歡華光蓮,對方善良、溫柔、長了張任誰也不會討厭的臉,但他更希望他們的關系不是在這樣的情況發生進展。
乘人之危,是極其卑劣的行為,但也是他此時唯一的選擇。
七海建人反手將他的五指合攏置在虎口處,頗具安撫性地一捏,重新坐回床邊:“我不會走的。”
華光蓮不敢看他,抓住前輩的手指叫他別走,這已經是他做過出格的事情。
他很愧疚。
在他心里,七海建人成熟穩重、善解人意、全身無一處不是優點,是個最好的前輩,但是他出于自己的身體需求,對對方提出了堪稱無理的要求。
被前輩溫柔地應允了。
他眼里濕漉漉地閃著光,涌起一股歉疚,心臟和身體一樣軟。
七海建人原本是要去上班的,穿著一身筆挺的硬質西裝,剛才抱華光蓮回臥室時已經打得半濕,脫去了外套,連襯衣都潮濕地貼在肌肉上,他穿著衣服時已顯出不凡的身材,脫了衣服將堪稱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
身姿挺拔,寬肩窄腰,手臂的線條凌厲而流暢,腹部嵌著紋理很深、塊塊分明肌肉,臉部輪廓深刻而優越,下頜線的線條勁直,只是普通站著,也顯出剛直的氣質,
像一把寒光畢露的染血刀鋒。
現在這柄利器將要融進他溫柔的刀鞘中去,他斂去了銳利,目光沉沉地望著仰躺的華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