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蓮再次睜開眼睛,房間內已經沒有第二個人,窗簾的縫隙中,夜空無一絲云彩,星子閃爍,已然日暮,室內淡淡的薄荷味已經全然散去,余留一點不仔細聞根本聞不見燃情之香。
可他不僅仔細聞了,還清楚地知道這味道是從何而來,幾個呼吸之間,他的臉上慢慢暈染出薄紅,像一朵剛剛盛開顏色妍麗的花。
他手臂虛軟地撐著床坐起,骨頭縫都酥軟,身體是很疲倦的,但也舒爽,困擾他許久的熱意,完全消耗在一場激烈的運動中。
身上已經換了干凈的衣服,是他從宿舍帶來的,一件柔軟的T恤和長到膝蓋的褲子,布料已經極近細軟,仍然讓他不適,渾身麻麻地發痛。
理智回歸身體之后,他才發現他究竟做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他雙手捧著臉頰,上身前傾,幾乎要貼到膝蓋。
“唔……痛……”華光蓮被手指捂住的嫣紅雙唇中泄出一聲細小的悲鳴,腰又彈回躺下的姿勢,只是覆在臉上的手還沒有放下。
要是平時,他身體的柔韌度也能支持這個動作,可是才剛經過一場比馬拉松還累人的運動,他全身沒一處是不酸痛的,尤其是下腹部的那里,始終脹脹的,仿佛有什么東西遺漏在里面還沒抽出去。
發情期,真害人!
怎么會,怎么會和前輩……
華光蓮耳朵尖都染著紅,頭腦發昏地呆想,就在剛才,就在這張床上,他和前輩密不可分地貼在一起,做出了令人羞于言語、世上最親密的人才能一起做的事,就恨不得裹著被子消失在房間里,或者世界上也行。
該怎么辦呢?
前輩怎么會突然回來了呢?怎么就這么巧,趕上了他發情期發作的時候。
之后……該用什么表情、什么態度去面對七海前輩呢?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臉頰,布著霧的雙眼無焦距地望著天花板,腦海中盤旋著各種情緒,像纏繞在一起的蛛網,理不出頭緒。
門被推開了,七海建人穿著華光蓮想過,與他極不相符的圍裙走進來,手中端著一杯水。
“蓮,身體怎么樣?”七海建人打開燈,柔光均勻地灑在地面,他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華光蓮被手掌遮住的臉頰泛紅,一點也沒有表現出異樣,手掌很自然地探了探他的額頭,松了口氣:“還好,不發燒了。”
“我沒什么。”華光蓮受他一派自然的態度影響,心里也輕松一點,但心里仍然是不太好意思,細聲細氣地說。
“那就好,剛才……”七海建人看著華光蓮遍布紅霞的脖頸,知道他害羞,停頓一下:“你有點發燒,我很擔心。”
華光蓮一直以為自己發熱是受發情期影響,還真沒想到是因為自己沖了涼而發燒,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好訥訥不言。
七海建人把溫水遞給他,讓他喝一口潤潤干澀的嗓子。“你睡了一天,應該餓了吧?”
華光蓮接過水杯,是剛適合入口的溫度,他雙手捧著水杯,垂著頭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聞言,很難為情地點點頭,他今天可以說是什么也沒吃,上午本想去便利店補充食物的,也沒來得及,累得一覺睡到現在天黑。
“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