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的放松了身心,那份因變成Omega的惶惶不安也消失無蹤,連酸軟脹痛的身體也恢復了原樣,好像回到了什么還沒發生的時候。
……
完全閉合的窗簾也無法阻擋盛夏的日光,它從早上5點左右開始,要到晚上七點多才會落下,中間的十幾個小時,一直不知疲倦地釋放著熱量。
不算寬闊的臥室被透過窗簾的日光照得鮮亮起來,朦朧的光芒輕柔地照映在華光蓮的臉上,閃耀出肌膚玉脂般的溫潤。
好亮……
眉梢輕蹙,睫毛翻飛,似乎想用濃密的長睫來阻擋亮光的逼近。
但是失敗。
華光蓮不情不愿地睜開了眼,他有很久沒有這么暢快的睡覺了。
上學時有早課,上班更要早起,何況Omega的體質很敏感,一點輕微的響動就能讓他做了噩夢般驚醒。
其實他從前睡眠質量不錯的,入睡快,一般也不會做夢,睡眠時間充足,白天就精神煥發,像是吸飽了水的花朵,含蓄地盛開也足夠吸引目光。
就跟今天很像。
臥室門打開一道縫,從中飄來濃郁的咖啡味、煎過的雞蛋焦香還有黃油融化之后那種黏糊又醇厚的牛乳香。
今天的早餐是黃油烤土司、煎蛋和咖啡。華光蓮猜測。
因為家里掌勺的七海建人對早餐沒有特別偏好,日式可以、美式也可以,所以他們常吃的也就那兩樣。
華光蓮脫掉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上,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換了睡衣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七海前輩昨天“咬”了他一口。
就在后頸和肩膀的連接處,身體似乎還記得那種痛楚,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即使在身體被另一種歡愉掌控的時候,這種被穿刺的痛苦也很明顯,似乎要刺破皮肉釘進骨骼,是會讓人崩潰的痛。
他本以為這兩個圓滾滾的、很深入的傷口仍然會帶來刺痛,但是沒有。
一點也沒有。
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無論怎么活動肩膀、摩擦傷處,都沒有一點難受的感覺。
怎么會呢?
華光蓮皮膚很脆弱,被鋒利一點的紙張滑過都容易劃破,必須要貼著幾天創可貼才會好,兩個刺入身體至少一公分的齒洞怎么可能一夜就消失不見了呢?
要不要檢查看看?
他試探性地撕去創可貼,沒感到傷口痛,倒因黏貼的膠撕扯皮膚而感到刺痛。
傷口消失了。
七海建人推門進來時就看見這一幕,華光蓮的身體變成像麻花一樣扭曲的姿勢,腦袋用力向著后背,纖細的五指捏著肩膀,在上面印出五個鮮紅的指痕,面色驚詫而恍惚。
然后直愣愣地看向站在門口的七海建人,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忐忑:
“前輩,我好像……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