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竹晚很忙,真的很忙。
身為身高一米六的十六歲未成年的雙重臥底,他不僅要完成日常的軍警打探情報工作,維持自己的情報網,卡著給高原熊送點‘濁鷹’的資料證明自己還活著,還要應付黑衣組織的工作。
黑衣組織那邊,點名琴酒。
明明反復提及他在臥底,別來找他,琴酒卻和小龍蝦一樣又給他塞了個情報任務。
秋山竹晚滿頭問號。
寧是沒有其他部下可以用了,專盯著他這個大冤種薅羊毛是吧。
吐槽歸吐槽,任務還得接。
凌晨四點才回家的大冤種從床上爬起來,任勞任怨的敲電腦。
然后,在通宵工作后,秋山竹晚就接到了高原熊的電話。
“boss要見你。”
“好的,高原大人,我馬上去本家。”
秋山竹晚秉承著被強迫加入組織后發現‘哇’組織好棒我要為組織奉獻青春的打工人人設,歡快積極的答應了下來。
然后電話掛斷,少年罵罵咧咧的把琴酒要的情報一股腦丟給了一個底層成員整理。
前田賴,一個不知道咋混進黑衣組織的小混混,敲詐勒索,喝酒滋事,惡人中的最底層,最沒品的那種,這種炮灰君,最適合委托苦力。
至于他是會做的很好得到琴酒賞識,還是會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被琴酒一槍崩掉,這就不是秋山竹晚要考慮的問題了。
稻川會是東京最大的Mafia,但和正規企業一樣,也分為很多部門。
明面上的事務所,除去一些每天在事務所抽煙劃拳,負責高利貸業務的駐扎人手,其余成員就是放養了,他們大多人在街上亂晃,有專門的組長布置任務,保護費、或者勒索,報酬按貢獻度月結。
當然,秋山竹晚的目的地,是首領居住的本家,一棟傳統的木制庭院,是稻川會的本部,一些未成家的干部和首領,還有首領的家屬,都在這里居住。
秋山竹晚到稻川會首領居住的本家時,被人攔住了。
一個寸頭的男人靠在門邊打哈欠,應該是本家的部屋助,也就是剛加入組織的低級成員,負責給首領端茶倒水、打掃衛生的家伙。
那人看見走來的秋山竹晚,流里流氣的沖他吹了個口哨:“小子,來干什么的,借錢還是投誠?”
男人的淫/邪的目光看的秋山竹晚不適。
想把他眼睛挖掉。
......
少年面上是不動聲色的淺笑,似乎沒意識到那冒犯的目光:“我是新加入的成員,來面見首領。”
“首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見的。”男人慢條斯理的說著,把一句話拖得很長:“當然,如果你想見首領,也不是不可以。”
他把秋山竹晚當做新加入,想攀附首領上位的人了。
他搓了搓手,猥瑣一笑:“我有門路。”
“什么門路?”一個笑盈盈的聲音插進來。
“當然是面見首領的門......條野大人!”寸頭男的聲音被嚇的拔高了八個度,瞬間從趾高氣揚變成了面如死灰,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哆嗦了起來:“屬下在執勤,遇到個想闖進去的刺客,正在審問他。”
他直接伸手指向秋山竹晚。
秋山竹晚眨了眨眼:“屬下秋山竹晚,應召前來。”
和那天在黑暗的樓梯間,僅靠著手機的光看見的少年不同,白天,陽光下的條野采菊更好看了。
少年一身淺灰色和服,包裹著精瘦的腰身,和那晚的外出的西裝不同,這樣的打扮,多了絲古韻的翩翩公子的溫雅。
唯一可惜的是,他閉著眼。
是看不見光的。
條野采菊意味深長的勾起唇:“做的不錯。”
他和守門的男人說:“你去找高原熊,報我的名號,他手下最近缺人,像你這樣盡忠職守,機靈的部下,肯定很合適。”
守門的男人一怔,眼中浮現出幾絲欣喜若狂,他瘋狂的鞠躬道謝:“謝謝條野大人,謝謝條野大人。”
說著,就跑進了本部,去找高原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