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請首領叫你來的。”條野采菊轉向秋山竹晚,指尖搭在下巴:“我和首領引薦了你。”
秋山竹晚眨了眨眼:“謝謝條野大人賞識。”
“所以,現在你是我的部下了。”條野采菊慢悠悠的補上下一句:“開心嗎?竹君。”
秋山竹晚嘴角抽了抽:“屬下的榮幸。”
所以,那個被條野采菊打發走的男人。
要面對的,是失去了撿來的異能者部下,暴怒的高原熊?
他甚至還讓男人報他名字。
奪筍啊。
等等。
秋山竹晚反應過來條野采菊對他的稱呼,少年一怔:“竹君?條野大人為何要這么稱呼我。”
就算是愛稱,叫秋山、竹晚,或者名字的最后一個字的‘晚’,豈不是更合適。
“你姓神代吧。”條野采菊突然湊近,貼近少年,從身后攬住他,一只手附在秋山竹晚的心口,寬大的袖口遮掩了少年半身,看起來就像是將他摟在懷里似的。
曖昧,又危險,他語氣里是不緊不慢的脅迫,像是在品嘗一盤美味蛋糕前的享受:“比起竹晚,我以為你會更喜歡竹這個名字。”
秋山竹晚瞳孔一縮。
雖然條野采菊的靠近是為了方便在繁雜的白日聽清他的心音,以此來測謊,但。
濕熱的呼吸打在他頸邊,撩起火燒一般的灼熱。
這個姿勢,太近了,心臟仿佛被撩撥的熱烈跳動了起來。
秋山竹晚確認了異能正在運行后,無聲的松了口氣。
“神代竹是被早遺棄的名字。”少年迅速調整了表情,笑容明媚,絲毫沒被戳中痛處的窘迫:“現在我叫秋山竹晚,只是秋山竹晚。”
“說謊。”條野采菊手上用了點力氣,掌心下是人最重要的心臟,他微笑著,語氣里是看好戲的意味:“你在傷心,竹君。”
在心口的那只手上移,捏上少年下巴:“軍官世家神代家的小少爺,淪落Mafia,說出去,會讓很多道貌岸然的軍警高層大跌眼鏡吧。”
這個問題。
是抱著把秋山竹晚推向風口浪尖,讓他無比難堪的尖銳羞辱來的。
“比起傷心,更多的無奈吧,條野大人。”秋山竹晚突然笑了聲,因為陌生人靠近而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就像森林里踩中陷阱放棄了掙扎的小獸,漏出柔軟的腹部,祈求獵食者的憐憫。
少年人的眼中是灑脫,也是一種悲哀:“那樣的家室,對現在的我來說,是很不幸的事情。”
秋山竹晚,原名神代竹。
父親是軍官,母親是指揮部要員,曾參與異能戰爭中,而后殉職。
留下年幼的神代竹被戰友福地櫻癡收養,改名為秋山竹晚,經過幾年照料,或者說訓練后,就被送到了美國。
履歷卻未被隱藏。
只是草草抹了個尾巴,隱藏了他被同為軍人的福地櫻癡收養,改為在美國貧民窟流浪。
......到此為止的試探,全部算到了。
看條野采菊相信了,情緒里還涌現出本人都沒意識到的憐憫、欣賞,秋山竹晚莫名有種之前從未出現過的歡愉。
‘無明之王’又怎么樣。
“你承認了啊。”條野采菊感嘆道:“高原熊果然是廢物,收部下連履歷都不查。”
還好他查了。
“那,條野大人要把我趕出稻川會?”秋山竹晚抬眼,柔軟的發絲貼在嬰兒肥的臉邊:“還是說,要殺了我。”
“當然不會。”條野采菊收回手,捋平袖口褶皺:“我只是照例審問每一個新加入的成員,以此保證他們的忠誠,不會傷害到夏川先生,僅此而已。”
稻川會的首領,夏川倉也,稻川會這個龐然大物的第五代目,將原本默默無聞的稻川會發展為現在的規模,犯下的罪行,是在死刑困難的日本也要被判處死刑的滔天罪惡。
秋山竹晚眨眨眼:“那我通過了?”
“通過了。”條野采菊微微笑著,手擺向本部前:“首領在里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