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竹晚一怔,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為難:“艾哈曼德先生......”
艾哈曼德冷笑一聲:“正因為你酒精過敏,我才會這么說,否則你以為,喝一杯酒,能和一條命相比?”
玩到現在,他和秋山竹晚他們的勝率還是50%,這讓艾哈曼德有些不爽。
如果沒忽略掉分牌這個規則,他現在已經是勝利者了,而不是還要看著太宰治分牌兩個10,去賭能否抽到,總數為11的牌,成為黑杰克。
秋山竹晚看著杯中的威士忌,咬了咬牙:“我喝。”
這哪是威士忌,對酒精過敏者來說這是毒藥,就算不酒精過敏,一口氣喝完這么多威士忌......但為了賭局,秋山竹晚又只能被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的過程中,有酒液從唇間溢出,打濕了衣襟,等喝完,西裝上擺和嘴唇都沾染了液體,水潤潤的泛著光。
秋山竹晚扶著沙發,指骨用力,捏的泛白,另一只手背捂著嘴,咳嗽著,他抬起頭,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一副很難受的樣子:“艾哈曼德先生,可以了嗎。”
他其實還挺喜歡喝酒的,平日閑下來,會在家里自己喝一點,然后享受在酒精下沉沉睡去的歡愉感,大腦一片空白,甩去所有疲憊繁雜。
可惜和艾哈曼德說了酒精過敏,就必須要裝成喝毒藥的樣子。
看別人痛苦卻還要奉承,可能是有錢人的小怪癖吧。
艾哈曼德做了個繼續的動作。
太宰治成功分牌。
按照黑杰克的規則,分牌后,一個玩家分作兩個,即太宰治擁有兩次跟牌的機會。
秋山竹晚蹙眉靠在沙發邊上,從半抵著額頭的手下觀察太宰治。
太宰治的心聲很難聽準,這個男人就和他外表的一樣難以琢磨,仿佛是變色龍天生會擬態一樣,面上任何激動歡笑都是披了一層殼子偽裝,真實情緒淺淡如水,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導致現在秋山竹晚也拿不準他是運籌帷幄,還是想帶著他這個朋友一起跳樓。
他都犧牲這么大了,這家伙要還敢亂搞,秋山竹晚發誓自己做鬼都不放過太宰治。
荷官的第一次發牌,太宰治得到的是9。
10+9=19。
不是黑杰克。
再抽一次,恰好抽到3成為黑杰克的幾率是十二分之一。
太宰治直接丟棄了這副牌。
“停牌。”
他只有一次機會了。
艾哈曼德臉上漏出了十拿九穩的勝利者的笑容,手指點著桌子,仿佛催命的鐘聲。
他身后的女人們也看好戲似的看著太宰治。
太宰治本人沒有一點自覺,沒一點懼怕和拖沓,指尖點在剩下的那張10上,開口:“跟牌。”
“等等。”艾哈曼德突然開口,指向荷官:“你把剩下的牌再洗一遍。”
荷官微微頓住,隨后,點了點頭,他拿起將剩下的牌,再次清洗,四十多張牌在指尖靈巧悅動,引人注目,隨后,‘啪’的一聲輕響,一張牌被倒扣著拍在了桌上。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那張牌上。
這張牌的點數,幾乎決定了這場游戲的輸贏。
太宰治用兩根手指夾住牌,無聲的翻轉過來,赫然是一張紅桃A,他勾起唇:“我贏了。”
周圍頃刻變得鴉雀無聲。
“Black.......jack(黑杰克)”有個女人顫顫巍巍的說:“她贏了。”
一條價值上億的......寶石線路。
就這么,被一張紅桃A贏走了。
艾哈曼德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
但他不是玩不起的人,價值更高的賭局他都見過,氣息鋒利了一瞬,這位中東商人便將情緒收了回來,他臉上帶著笑容:“恭喜,港口黑手黨,對嗎,那條線路的事情,我會派人去和你們洽談的。”
太宰治微微笑著,鞠了一躬:“那就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