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哈曼德面上帶了幾分欣賞:“你們有興趣來我手下嗎,工資好說。”
比起惱羞成怒,他看上更多的是人才。
秋山竹晚半闔著眼,細長金瞳附上一層水汽,他輕輕晃了晃腦袋,有些虛弱:“抱歉,艾哈曼德先生,我們已經有東家了......”
酒意已經上頭,秋山竹晚只想快點離開這。
他用力咬破了一點舌尖,腥甜氣息在口中和殘余的酒香混雜開,疼痛讓人稍微清醒了一些。
“您可以派人聯系這個號碼。”太宰治雙手遞過去一張名片:“太宰先生他會做一些情報的生意。”
秋山竹晚:?
等等那不是他的名片嗎。
太宰治什么時候順走的。
接下來,太宰治又和艾哈曼德說了幾句,以‘帶酒精過敏的‘太宰先生’去醫院做檢查’為由,半撫著秋山竹晚離開了宴會場。
在行進的過程中,秋山竹晚像是終于忍耐到了極點,變得不安分起來。
“我不想努力了。”被黑發的少女帶到角落的少年眼睛水潤潤的,嗓音沙啞,他扒拉著禮服的袖擺不松手,央求道:“你帶我走吧,姐姐,我會唱歌。”
太宰治:......
他嘴角抽了抽。
來了。
秋山竹晚醉了。
他雖然從未親眼見過,但聽秋山竹晚反復提及。
自己不能喝醉,否則會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現在看來,是挺不可挽回的。
畢竟秋山竹晚平時可不會扒拉別人衣服,也不會......求包養?
少年抓的死死的,那件昂貴的禮服眼見著就要毀在他手里,瘦弱的太宰治也險些沒站住,被拉到在地,始作俑者卻沒一點自覺,嘴里不停的夸自己的優點。
“嗚嗚嗚,帶我走吧姐姐。”
酒意沙啞的音調里帶著哭腔,像一只毫無安全感小的流浪狗。
看身上禮服快被拽壞,腦袋里已經浮現出森先生哭窮說‘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的太宰治靈機一動,從秋山竹晚西裝口袋里翻出鑰匙,把鑰匙掛墜上那顆藍寶石塞他手里。
秋山竹晚松手了,攥著寶石,縮到角落自己玩去了。
太宰治松了口氣,果然,寶石對秋山竹晚來說,就是萬能藥。
“他就是你的朋友?”
剛才的荷官身上多了一套卡其色的羊絨大衣,西裝外套里包毛衣,不知從哪找了個耳罩,裹得嚴嚴實實走過來,完全反季節。
他是港口黑手黨的預備干部蘭堂,為了配合太宰治的計劃,混進了本次宴會的荷官隊伍。
“嗯,剛才麻煩您了,蘭堂先生。”太宰治揪住禮服袖子,檢查了下沒拽壞,這衣服挺貴的,穿完還要還給后勤部:“我沒想到艾哈曼德會突然發難。”
又是洗牌又是讓秋山竹晚喝酒。
“我并沒有幫上任何忙。”蘭堂皺起眉,把提前準備好的衣服給太宰治:“剛才發生的,和你告訴我的計劃發展一點都對不上。”
“剛才的突發情況?”太宰治蹲在地上,從袋子里甩出一件黑色風衣,聞言,從衣服袖口甩出一張鬼牌,手腕一翻轉,又變成一張方塊7,即便是在眼前,也看不出他是怎么換牌的,少年鳶色眼眸中閃爍著幾分無辜:“真的會有人在做事前,不多準備幾套計劃嗎,蘭堂先生?”
除去讓蘭堂混入荷官隊伍,叫上秋山竹晚,因為不知道艾哈曼德會選擇什么游戲,他還額外準備了很多牌,并且在車上給秋山竹晚展示了紅桃A的那一張。
“說起來也多虧了秋山君,看到紅桃A就知道我最想玩的游戲是黑杰克。”太宰治點了點下巴,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練習百/家/樂什么的了,浪費了好多時間,好虧。”
靠坐在墻壁的少年對邊上兩人的交談充耳不聞,他聚精會神的盯著手里的蔚藍寶石,透過它去看從外面的走廊溢出光,假發在剛才的爭執中掉落了一半,漏出幾縷薄荷綠的發絲,乖順又安靜。
蘭堂一皺眉。
來之前就聽說過,這位被首領寵愛的少年做事從不按照計劃,想一出是一出,性格古怪。
他算見識到了。
“對了,蘭堂先生。”太宰治詢問:“您最近有工作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