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堂很快摸清了秋山竹晚的異能。
他操控著亞空間將剛才奔跑導致韌帶拉傷的少年從地上拉起來,不出意外的感覺到了腿部的劇痛,但將秋山竹晚放下后,腿又完好無損,沒有被反噬到傷害。
“只有因為我或者是我的異能衍生物而生的傷害才會反噬轉移到我身上嗎?”
被當成洋娃娃擺弄的秋山竹晚默默翻了個白眼,沒說話,他被亞空間束縛,無法動彈,無法反抗,實在是體驗了一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憋屈。
蘭堂本來也沒覺得他能回答,剛想用其他的手段試試秋山竹晚的異能限制。
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了眼秋山竹晚。
躺在地上的秋山竹晚眨了眨眼,做了個把嘴拉上拉鏈的動作,和他被亞空間制裁后的乖巧順從相配。
剛被這份裝出來的乖巧算計到不能殺他的蘭堂冷笑一聲:“不需要。”
他話音剛落,秋山竹晚周遭就升起金黃色的亞空間,而少年整個人關了進去,就連風的聲音都消失殆盡。
這是極靜的禁地,失去了外界的一切聯系。
秋山竹晚嘖了聲,把沒有信號的手機收回口袋:“這種地方待久了會瘋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防備秋山竹晚會唇語的可能性,蘭堂背對著他在打電話,導致秋山竹晚有點無所事事,搞不到情報的焦慮小小折磨了下他。
秋山竹晚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思索著對策。
他倒不擔心餓死這種問題,和表現給蘭堂看的異能不同,真實的【偽裝檔案】施行的前置條件只是觸碰,沒有任何時間、距離的問題。
被秋山竹晚鏈接過的人,就算跑到地球另一邊,傷害該共享還是共享,只要是出自被鏈接人的傷害,就算是個被親手摁下的定時炸彈,也該轉移轉移。
完全是個單方面的賴皮綁定,被綁定了就不能傷害他。
大不了超越者給他陪葬嘛。
不過現在被困在這里,對秋山竹晚來說就是個大麻煩。
被帶到法國,開什么玩笑。
政府的洗腦手段,秋山竹晚見識過太多了。
他可不想變成真正的人形武器。
若是他配合.....
說實話,自從見到福地櫻癡真面目,信仰崩塌后,秋山竹晚就覺得自己對國家的忠誠,和少年人一腔熱血的正義就突然變得可笑起來。
這個世界的黑暗面如此廣闊且猖獗,他們的正義好像蜉蝣撼樹一樣可笑而渺小。
但若是去了異國他鄉,再想見到條野,幾乎就是癡人說夢了。
想起條野采菊,秋山竹晚心情突然輕松下來。
他看著金黃色空間外,打完電話的蘭堂,開口。
“我說,蘭堂先生,您有想過,或許我能幫您嗎?”
沒什么好猶豫的。
他或許沒有對抗超越者的自信和實力。
但秋山竹晚永遠不會坐以待斃。
就像退潮后沙灘上撿魚扔回海里的孩子,能救一條是一條,更何況,無論是黑衣組織還是稻川會,那可都是能救無數魚的大漁網。
在蘭堂面露詫異之前,秋山竹晚解釋道:“我只是個普通的情報販子,和港口黑手黨僅僅是合作關系,對這個城市,我沒用絲毫留戀。”
他頓了頓,繼續說:“先前和您說的,法國的事情,我沒說謊,從記事開始,我就生活在歐洲,十三歲又去了美國,一直到前兩年才回國,要說對國家的歸屬,也不多。”
“您是超越者,能和您回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薄荷綠短發的少年眉眼彎了彎,精致的臉上勾起一抹乖順的笑:“不用擔心叛國一類的罪名為我留下的陰影,我只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而已。”
他的父親告訴他。
要做正義的事情,不愧國家,不愧人民,即便犧牲自己,也要做維持秩序的那抹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