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松一點。”條野采菊輕輕拍了拍秋山竹晚的后背,語氣溫柔。
雖然離了熱源,秋山竹晚人快暈過去了,但還是憑借著一點本能,乖乖松開了勒著條野采菊肩膀的胳膊。
然后被放到床上,脫下了身上套的那堆亂七八糟的吸水布料。
條野采菊邊拽邊吐槽:“你是怎么套上去的。”
保守估計,三件浴袍,五條浴巾。
那攤東西被甩在了地上,頃刻間,周遭的地板全被水漫了。
“冷。”
秋山竹晚委屈的小聲啜泣,但也沒掙扎,乖乖的讓條野采菊操作,甚至還配合了下,只是手腳無力,有點故意搗亂的味道,被呵斥了一句,才乖乖的不動了。
好在條野采菊沒想真的凍死他,很快給他裹上了被子。
秋山竹晚被包的像個白色的大粽子,被安置在大床上坐在。
“那么問題來了。”條野采菊伸出手,在少年額頭的側了側,燙得嚇人,身體卻在顫抖,像一只瀕死的蝴蝶:“我該聯系醫生治療你的燙傷,還是凍傷?”
秋山竹晚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不要醫生,是異能失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雖然沙啞微弱,但卻是句完整的長句子。
條野采菊伸出手,手指硬撬開他的嘴唇,大拇指按住秋山竹晚下齒,另幾根手指捏住下頜,語氣里帶著警告:“不許咬舌頭。”
就秋山竹晚這個狀態,不小心咬舌自盡了怎么辦。
少年眨了眨眼,鎏金眼眸中劃過一抹細微的幽怨:“哦。”
就一個被子,好冷。
把他拽出來干嘛。
“你還不樂意了?”條野采菊失笑:“非得明天登上‘某蠢貨在旅店洗澡不慎把自己燙成七分熟’的新聞頭版嗎?”
又被勒令不許咬舌頭保持清醒,嘴里又多個異物,口水止不住的分泌,秋山竹晚只能費力咽下口水,含糊不清的辯解:“可是冷。”
被人按著牙齒真的很不舒服。
所以他為什么不咬下去呢?
秋山竹晚認真思考。
察覺到下屬蠢蠢欲動的反叛之心,條野采菊嘆了口氣,把手拿了出來,指腹沾上亮晶晶的水漬,他慢條斯理的在被子上把手擦干凈,才開口命令道:“竹君,對我用你的異能。”
“欸?”秋山竹晚愣住了,本就被凍成漿糊的大腦徹底停止了運行。
異能?
是要幫他分擔痛苦嗎。
主動?
可怎么會有人主動想要難受啊。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條野采菊含著笑意,一只手扣住少年后腦,細碎的發才半干,沾著帶了余溫的水珠,額頭相觸,在感受到對方皮膚的滾燙和少年僵硬后,他唇角上揚的更高,用不可違抗的聲音戲謔道:“再讓我說一遍,可就要收錢了。”
秋山竹晚被收錢兩個字嚇得一激靈。
【偽裝檔案】
金綠色的異能光輝從兩人額間相觸碰的地方亮起,充斥著整間房屋。
‘嘶’
盲人的感官本就比常人敏感,條野采菊只覺得自己半邊身子要被凍掉了,但看著眉眼舒緩了些的秋山竹晚,他聽著少年略帶心虛和擔憂,小心翼翼的心聲,勾了勾唇。
“就這么,我還當是什么痛苦,讓你難受成這樣。”
被大棉被包裹的秋山竹晚眨了眨眼,鎏金眼眸中劃過一絲不服氣:“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