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和現在的問題絲毫不相干的話語,但秋山竹晚聽的極其認真。
“但光祖輩遺留的家產,就夠揮霍三輩子也花不完了,所以我自小就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只是后來。”
白發的少年自嘲的笑了下:“我父親染上了賭博的惡習,輸光了家產。”
“然后------”他說:“夏川先生找上了我。”
故事跳轉的有點快,秋山竹晚懵了一秒,眨了眨眼。
條野采菊輕輕撫上少年側臉:“他幫條野家還清債務,我要加入稻川會,這是一筆交易。”
秋山竹晚啊了一聲:“所以條野你效忠稻川會,是為了報答首領的知遇和救命之恩嗎?”
那條野采菊先前表現的孺慕,是怎么回事。
“嗯。”條野采菊應了聲,下一秒,他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空洞的,如同玻璃珠般生硬的眼睛,沒有焦距,也沒有光。
秋山竹晚驚愕的微微張開嘴。
他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想觸碰,手又縮了回來,少年眼底滿是心疼。
他記得,條野采菊是后天失明。
“我加入稻川會后,在一次火拼中,異能失控了,于是順理成章的失去了操控身體分化的粒子的權限,無法重回人形。”條野采菊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語氣淡淡的:“雖然操控不了失控的粒子,但是我卻能使用它們的任何一個視物。”
像是被風吹散的云霞,又像是草坪上絨白的蒲公英種子,條野采菊融化在空氣中,身體都隨著風飄散在城市上空。
“那天是黃昏。”
鋪天蓋地的暖陽,灑滿了城市,逐漸沒入云中,皎月升起,夜幕鋪灑,美不勝收,可光線越來越暗,天地間什么都沒有了,月亮、風、星星、大樓,天地萬物都消失了。
“風帶走了我的眼睛......是夏川先生找人教我盲文,幫我在失去光明后,找回活下去的勇氣的。”
“然后,我只用了一年,就成為了干部,正式接手稻川會當時的主要業務,也就是后街娼/妓,不過后來,因為得到政府動向,我下令放棄了這塊蛋糕,還借此除掉了東京內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竹君。”條野采菊歪了歪頭:“我看多了腌臜,對那種事情也失去了興趣,世人都是愚昧的蠢貨,各懷鬼胎,但你不一樣。”
他太對他胃口了。
同故事里被丘比特之箭擊中相似,似乎靈魂深處都在叫囂著他們的契合。
“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對你感興趣的,反正我想通,是那天在鐳缽街的小巷知道了你的兼職。”條野采菊聲音低啞:“我嫉妒了。”
嫉妒那些人。
能看見秋山竹晚的......
秋山竹晚一愣。
兼職?
幫港口黑手黨干活那件事嗎,為什么現在要提那個?
“我的主要精力都用在本職工作上了。”秋山竹晚不服氣的辯解:“兼職......也只是為了錢而已,我的心在條野你這里嘛。”
條野采菊臉黑了,周圍空氣冷凝了下來,他扼上秋山竹晚的頸部:“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好一個渣的坦坦蕩蕩。
秋山竹晚的心聲是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啊。
剛才還叫他‘男朋友先生’,還吃他的醋。
呵。
秋山竹晚:?
他著急了:“我不就干了點副業嗎,幫港口黑手黨收集情報又不妨礙稻川會的業務,‘濁鷹’的事情我都查的差不多了,就差回東京就能水落石出,至于嗎!”
想掐死他?
他自認為占有欲挺強的了,怎么條野采菊更離譜。
這次輪到條野采菊愣了。
“港口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