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已溜出洞穴,若有什么風吹草動,只會把它趕得離巢穴越來越遠。若此事就此打住,蛇可能會試探著回到原本的巢穴里。有雪鷹在旁協助,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再溜走第二回!
她無法確定在沒有證據證明兩人是炸彈犯的前提下,警方會做出怎樣的行動,會不會再次驚擾到二人。
故而,她的話說一半留一半,只向警察告知她在廢舊建筑那里見到的一切。
關于她已然知曉炸彈犯真面目一事,她守口如瓶。
松田陣平在旁觀了整個過程,定定地看向奈緒的臉。
她在說謊——不,更準確來說,是有所隱瞞。她知道的事情絕不僅僅只是她嘴上說的那些,否則前天不會如此反常,昨天也不可能如此目標明確地前往廢舊大樓。
這個家伙,不會又想冒險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情吧?
都被包扎成半個木乃伊的樣子了,還不足以讓她意識到一個人逞強的后果嗎?
松田陣平咬牙,礙于眼前的警察,憋住滿肚子的話。
警察再三詢問下,發現從她的口中得不到重大突破線索,祝愿他們早日康復后,帶著惋惜回到警視廳。
待警察離去,松田陣平朝奈緒開火:“喂,宮本,你應該知道爆炸犯是誰吧,為什么不說?”
奈緒一驚,身體頓了一下:“我不知道——”
然而,這個微動作暴露了奈緒。
松田陣平見到她的反應,哪里會不知道他猜得沒錯,一陣火大:“別騙我了,你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宮本,你又想做什么?憑你現在這副模樣?這次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那個該死的炸彈犯差點炸死我,我沒有知情權嗎?”
松田陣平的話動搖了奈緒的決心。
她看向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的模樣很凄慘,左腿輕微骨裂,和她的左手一樣用小夾板固定住打上了石膏,全身上下多處被繃帶包裹著。
和以往的情況不同,這次松田陣平被卷入事件受了重傷,的確該有知情權。
奈緒松了口:“再等一等,如果得到他們的消息,我就告訴你。”
這次,她一定要想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逮捕住那兩個炸彈犯,而他可以和她一起去見證他們落網的一幕。
松田陣平:“……所以,這次是團伙作案?”
奈緒:“……”不小心說漏嘴了。
松田陣平知道奈緒是個守諾的人,不再逼她馬上坦白一切,致力于修養身體。
兩天后,警視廳警察學校畢業典禮。
奈緒和松田陣平以半個木乃伊的形象出現在學校,引起一片嘩然。
他們早就從教官嘴里得知兩人受了傷,才在最后幾日缺席,沒想到竟傷得如此嚴重!
臺上長官們在發表致辭,卻不是警校生們目光的中心。
他們紛紛把視線投向造型獨特的兩人,以及他們身旁手、臉貼著創可貼的四人。
松田陣平看著臺上的百田陸朗警視總監,嘴角揚起微笑。
這次他沒死在爆炸里,日后,他總有機會痛揍臺上那人一頓的。
畢業典禮結束后,六個人決定合影留念。
他們攔住一個路人,請她幫忙拍照。
四人簇擁著奈緒和松田陣平站好,面對鏡頭,同時露出微笑。
畫面就此定格。
一張珍貴的、與眾不同的合照印刻在膠卷上。
與此同時,兩個炸彈犯正帶著雪鷹從遠方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