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太順利,田木勝剛才說話含含糊糊的,我讓他現在就到你這兒來說。”齊德昌有些生氣地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傳出去,你說,咱們還不得讓世人笑話?好歹也是臨關市的知名企業家,卻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世間萬物有靈,有知者則有不知者,數千年傳承下來的一些東西,不能一概否決。”方青正色道。
“得,又開始文縐縐的了。”齊德昌強作笑顏打趣道:“我說,你研究了半輩子的易經風水,咱們礦區發生的這些事情,按理說你就算是解決不了,好歹也該看出點兒門道啊。”
方青怔了下,苦笑著搖搖頭。
方沁玉嘟著嘴哼了一聲,然后才說道:“齊伯伯,您怎么總拿這一點打趣我爸?他愛看書,學問深著呢。要我說,現在很多官員和企業家,有身份有地位,缺少的就是我爸的學問和氣質,您以前也是官員吧,現在呢,一年恐怕也看不了兩本書,渾身上下全都是酒色財氣,哪兒像我爸,腹有詩書氣自華……”
“胡鬧!”方青輕斥了一句。
齊德昌開懷大笑,點頭道:“對對對,我侄女兒批評的就是對,以后我也得多看書,也得腹有詩書氣自華,啊!”
正說著話呢,就聽著外面門鈴聲響起。
很快,書房的門推開,鼻青臉腫的田木勝走了進來,好在是洗過澡換了身衣服,不至于太過邋遢——他下午從東Y縣的棉紡廠小區出來后,憋了一肚子火就想著馬上找人報復溫朔和劉茂和,可隨即想到把董事長交代的事情辦砸了,頓時忘了報仇的事兒,趕緊到處聯系朋友,希望能找到一位有真本事,可以起壇作法降妖除魔驅鬼逐邪的大師,哪怕是在天南海北,也要不惜代價請來。
可惜直到天黑,仍然沒有找到任何所謂高人的線索——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這兒了,朋友們幫忙尋找,那肯定也得確保大師是真了,才會給他回復。
然而沒有眼見為實,誰能保證所謂的大師,是真大師?
再說了,這年頭有幾人會相信起壇作法的迷信行為?
實在是沒辦法,也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的田木勝,晚飯后只好給董事長打電話匯報,尋思著先含糊應付過去,明天再繼續打聽尋找,未曾想,董事長在電話中就聽出了問題,直接讓他到方青家里見面,田木勝只能硬著頭皮過來了。
一看到他這般模樣,方青和齊德昌,全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董事長,我,我這……”田木勝知道董事長不喜歡聽那些彎彎繞的話,所以老老實實地說道:“今天把事情辦砸了,沒請到溫朔,反而和他打了一架。”
“嗯?”齊德昌愣了愣,繼而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道:“這事兒還真新鮮了,溫朔那小子,竟然是個文武雙全的奇才,能把你田木勝打成這模樣……”
“他們兩個打一個。”田木勝尷尬道。
“那也不對啊,以你的身手,尋常三五條壯漢也很難傷到你。”齊德昌愈發疑惑:“到底怎么回事?我讓你去請人的,人沒請來,反倒打了一架。”
田木勝一臉內疚地說道:“我是很有誠意去請他的,可溫朔不識抬舉,說話又難聽,所以……”
齊德昌皺了皺眉,心里已然有了大概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