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楊景斌低下頭,自言自語地輕聲道:“難道,那天溫朔找我,是為了……救我?”
可能性很大啊!
因為,溫朔本來就是個心性樸實,善良憨厚的好孩子。他本來,就不想讓人知道玄法傳承者的身份,他就那么低調而卑微,又堅強無奈地隱藏著這個秘密,卻在事實上與他無關,偏偏又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冒著暴露的風險,不圖回報地去盡其所能,救一個根本談不上有深厚情誼的老師。
哪怕玄學真是迷信,騙人的,溫朔這么做……
也足以令人心生感激,心生欽佩了。
看著溫朔寬厚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拐彎處,楊景斌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
下午五點。
溫朔在二教上完繪圖課出來,就看到班主任楊景斌站在長長的臺階下,笑吟吟地向他招手,明顯是早就等候在此了,便心生忿忿和一絲希冀:“干嘛啊,上午剛沾了老子的便宜,又來?或者,他已然回過味兒來,所以中了老子的苦肉感人計?”
一起下課的同學都紛紛上前,向楊景斌打招呼。
楊景斌溫和地回應了幾位同學后,看向撇著嘴笑容牽強的溫朔,道:“溫朔,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楊老師,您……有事?”溫朔有點兒不情愿。
“走。”楊景斌也沒再說別的,轉身騎上自行車就走。
幾位同學看著這一幕,紛紛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大概也只有溫朔,能一天兩次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吧?而且,楊老師看起來心情很好,很顯然不是要把溫朔叫到辦公室里訓教。
溫朔無奈,只得和幾位同學道別,騎上他那在整個京城大學獨一無二的破三輪,咣鐺鐺響動著追上了楊景斌。
辦公室里。
楊景斌坐到辦公桌后,從兜里掏出一張存折放到桌上,微笑道:“那枚永樂皇室玉葫蘆掛墜,我下午去找馬有城,賣了二十萬……都在這張存折里,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