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傳海母親激動和驚喜的神情,令溫朔心生詫異:“阿姨,您……認識我?”
“不認識不認識,可是我知道你,我還專門去找過你,結果都說你去京城上大學了。”鄭云紅激動地攥住溫朔的手,似乎生怕他跑了似的,眼里泛著淚花,道:“我聽劉家營的人說了,你是韓老神仙的徒弟,你會起壇作法,你,你救救我家男人吧?求求你了……”
溫朔傻眼了。
詹傳海、鄭文江、侯金強、李巖彪、詹傳霞,全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啊,對了,正好你和傳海是朋友,這個面子你得給啊,那什么,我知道你不愿意做這種事情,你是大學生,你嫌做這一行丟人,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鄭云紅淚流滿面,語速極快地哀求著,說著說著,竟是噗通一聲跪在了溫朔的面前。
“哎哎,阿姨您別這樣……”溫朔趕緊伸手托住鄭云紅的雙臂,將她生生端了起來,尷尬道:“阿姨,您這是聽誰說的啊?我,好吧好吧,咱們先坐下說行不行?”
鄭云紅當即興奮地抹著淚兒忙不迭點頭:“你答應啦?”
“我……”溫朔哭笑不得,一邊神情為難地看了看哥兒幾個,尤其是詹傳海。
“媽,您在說什么呢?”詹傳海尷尬不已地上前把母親拽開,一邊勸說道:“您有什么話咱們坐下說,您別這樣啊,讓一哥多難堪啊,您看您,說什么起壇作法的,那都是些迷信、神棍的東西,一哥考上了京大,名牌大學……”
說出這番話的同時,詹傳海尷尬中又有些困惑——剛才向母親做介紹時,他說這就是他經常提起的一哥,其實是一句客套話。事實上,他幾乎沒有和家人提及過溫朔的鼎鼎大名。除卻叛逆期和代溝的原因,不愿意和父母交流在校生活的情況之外,最主要的是,在他的心目中,老大是鄭文江。
兩人是前后鄰居,又是發小……
在詹傳海看來,這層關系那叫一個“鐵”
至于溫朔嘛,一哥這人是挺好的,對兄弟們夠仗義,但,一哥是老大的老大!
感情上似乎還差了那么一層。
“是是是,那個,對不住啊孩子,我剛才……唉,都是被傳海他爹的病給鬧的。”鄭云紅一臉歉疚和傷感地被扶著坐到了沙發上,抬手不住地抹淚兒。
她這般姿態,弄得溫朔也沒辦法坐下,只得恭恭敬敬地站在茶幾前。
李巖彪、侯金強急忙起身,也站到了旁邊。
鄭文江稍稍猶豫之后,也微皺著眉頭,起身站在了旁邊——鄭云紅對溫朔如此這般恭敬的姿態,讓鄭文江心里略微生出了一絲的忿忿,這,本應該是屬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