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面子,您覺得值多少?”
馬有城立時露出了尷尬之色——他再如何老江湖,老油條,也架不住如此厚著臉皮直言的痛快話語,所以吭哧了幾下之后,苦笑道:“世外高人的面子,那豈是能用俗世金錢銅臭來衡量?再者,今天能親眼目睹高人起壇作法,還沾光扮演了一次世外高人……這筆帳啊,怎么算,都是我老馬欠你的。”
“咱也別客氣了,都是自己人。”溫朔擺擺手,仰臉看著昏暗的房頂,道:“我琢磨著,真如您所說的情況,那么,我那幫哥們兒,有可能得出幾個頂包的,您看……”
馬有城笑著想了想,道:“那,接下來你就看我怎么做,算是,給你上一堂課行么?”
“你這也是見縫插針,雁過拔毛。”
“哪里哪里,也不想太多,和你扯平就好。”
“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
兩人同時怔住,繼而哈哈大笑。
堂屋的客廳里。
站在門口探著頭聽著西屋動靜的詹傳海、鄭云紅、詹傳霞三人,之前偶爾才能聽到一聲半響詹東的尖叫,期間總是持續很長時間沒有一丁點兒動靜,心里難免惴惴。
又聽著許久沒動靜,愈發緊張。
鄭云紅幾次忍不住想要出去,湊到西屋門口聽聽,卻是被兒子強行攔下來,讓她耐心等著。
此刻,忽然聽得溫朔和那位馬老師、大師暢快的笑容,三人懸在嗓眼兒里的那顆心,這才算慢慢放了回去。
便在此時,西屋的門打開。
溫朔當先大步走了出來,臉色略顯蒼白,卻是精神抖擻。
跟在他身后走出來的馬有城老師,面帶如之前那般平易近人的溫和笑容,透著淡然的自信,微笑著對快步從堂屋跑出來迎上的一家三口說道:“神智恢復了許多,再靜養些日子,應該能康復的。不過……最好還是離開東云一些日子,畢竟,這里是他生病的地方,遠離東云,會讓他的精神狀態更加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