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石志學幾乎是在承受著刮骨剝皮之痛。
重癥病房外。
楊景斌聽到了里面隱隱傳出的聲音,那種被堵住嘴巴,卻痛不欲生的哼哼,令人聽得心里發毛,他禁不住隔著窗口向里面看,但窗口,已經被外套擋住了。
再看看四周,偶有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走來走去。
恰好是午后休息時間,醫護人員除了值班的,都還沒來,病人和家屬也少。
醫院樓道里相對安靜得多。
楊景斌焦慮著,祈禱著,千萬不要有醫護人員前來,否則當著門不讓人家進來,該如何解釋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老話說,怕什么來什么,大約過去四五十分鐘后,科室主任朱民匆匆走了過來,他也是擔憂這個病人的情況,因為,從未聽聞,更為見過這種詭異的病癥。
為此,他還專程打電話詢問同行、前輩們。
剛才吃飯時,他給一位八十歲高齡,在中海市軍醫院的老師打電話,才聽老師回憶說,很久以前,他見過一例類似的病癥,當時幾乎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后來還是病人家屬請來了一位鄉下的老郎中,出了一個偏方,以糯米和公雞血拔除膿瘡,再用蟾蜍、蝎子、毒蛇、蜈蚣熬湯,將病人捆縛住,每日正午、夜半子時,泡入藥湯中半個時辰,連續七日,便可以痊愈了。
而且后來,那位病人還真的痊愈了。
朱民相信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師,不會說謊話,但他也不敢去冒然用這個偏方治療病人,萬一出了事情,責任算誰的?更何況,雖然知道了有這么個偏方,但所需材料的用量是多少,誰也不知道。
他已然決定,如果今天下午病人還不見好轉,就建議讓人家轉院吧。
來到病房門口,朱民就看到楊景斌神情緊張,目光有些心虛般躲躲閃閃的。
他認得楊景斌,那天晚上把病人送來時,簽字辦手續的,都是這位來自于京城大學的考古專家。朱民有些詫異地問道:“楊老師,您在這兒做什么?”
說著話,朱民隔著觀察窗往里面看去,卻見觀察窗被從里面遮擋住了。
朱民皺眉,立刻就要推門進入,卻是被楊景斌一把抓住了手,尷尬地解釋道:“朱主任,您先別進去……”
“為什么?”朱民神情嚴肅,沉聲質問道:“什么人在里面?”
“唉。”楊景斌尷尬地,吞吞吐吐地解釋道:“我們是考古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見過很多,也經歷過諸多詭異的危險狀況,所以,所以也接觸過,聽聞過一些民間的偏方,我剛打聽到一個偏方,就想,想著試試看……”
朱民頓時怒道:“楊老師,你怎么能隨便在病人的身上試偏方?讓開,我要進去!”
“不行!”楊景斌急了。
“我必須對我的病人負責!”朱民愈發憤怒,當即和楊景斌撕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