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無聊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宋釗生,手邊放著一張寫著“歡迎宋釗生院士”的白紙。
航站樓外的停車場里,有京大校方安排的專車等候。
昨天他和吳勤貴、楊景斌商量妥當之后,吳勤貴也和校領導進行了簡單的溝通。而校領導聽聞此事后,立刻予以了高度重視——他們沒想到,在全國醫學界享譽盛名的醫學院士宋釗生,會被溫朔這么一個小人物請到京城來。
更不會想到,只是一個民間偏方,而且還是帶有迷信色彩的偏方,巧合之下救了一個人,就能讓宋釗生如此重視。
宋釗生是神經外科、精神病學專家,而且最令學界欽佩的是,他學貫中西醫,出身中醫世家,年輕時做過中醫,大學畢業后又做過全科醫生,幾乎了解所有醫學科目的知識,行醫經驗之豐富,涉獵醫科之廣泛,堪稱第一人。
溫朔原本還略有些擔憂,琢磨著接到宋釗生后,旁敲側擊地教導其怎樣說話,把偏方中,難以為世人所接受的那部分迷信消除掉,再盡可能用醫學去解釋……不過,當了解到宋釗生在國內醫學家的威望和地位之后,溫朔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脫褲子放屁了——這位在醫學方面成了精的老家伙,既然能如此重視這個偏方,那么其心里面肯定已經有了一整套科學的理論性研究。
當然,難免有不通之處。
這不重要,反正溫朔又不會傻乎乎地去打算,教導一位頂尖的醫學院士相信玄學。
重要的是,老人精院士,會自發把偏方給圓得滴水不漏。
嘿……
這他媽有有趣了!
想到這里,溫朔就忍不住發笑。
一個人老成了精的醫學院士,和一個英俊瀟灑、聰慧杰出的年輕玄士,因為一個“迷信”的偏方,能聚到一起探討學術,這要是把實情傳出去,得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溫朔并不知道,此次京城大學校領導聽聞宋釗生院士前來,之所以會如此重視,是因為目前京城大學和京城醫科大學正在為合并的事情做著大量的前期籌備工作,預計最遲明年春末便要正式合并,京城醫科大學將更名為京城大學醫學部。
而宋釗生院士這次的突然到訪,自然而然會成為錦上添花的一筆。
只不過,由于宋釗生來得較為突然,校方沒有什么前期的準備工作,京城大學的地位、官方性質,以及宋釗生的身份地位,又注定了不能輕易自我決定公開化的交流活動,所以,也就不方便校方領導層的人員前來機場迎接了。
更何況,京大到底是國內頂尖的大學,校領導的政務級別相當高,無論是出于面子還是一些需要主意的形式主義問題,以及對宋釗生的尊重,都不便提前做主為其安排行程。因為,宋釗生是以私人身份,前來和考古文博學院考古系大二學生溫朔見面的,就像是忘年交相互約了個時間,吃飯喝茶聊天。
注意到電子屏上顯示宋釗生所乘坐的航班已經抵達,出站口里面已然有諸多乘客的身影閃現,溫朔站起身來,舉起了那張紙。
陸續走出的乘客中,有一位穿著黑色大衣,戴著淺黃色長圍脖,拄著一根手杖的老人,健步而出,老人身材高大魁梧,滿頭銀發,精神矍鑠,顧盼間頗有威勢。
老人的身旁,跟隨著一名西裝革履,留著平頭的青年,二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健碩,一看就是那種充斥著剛猛爆發力的練家子,他肩上背著挎包,手里拖著一個不大的黑色行李箱,眼神凌厲,顧盼間充滿了鷹狼般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