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文近國譏諷道:“有點兒得了便宜賣乖的意思咯,你和芩芷的事情,還沒得到同意呢。”
“所以我一點兒都沒賣乖。”溫朔笑著說道,神情也漸漸斂去了憨厚,話語也不再委婉,愈發直接:“和芩芷正式確立戀愛關系還不到半年時間,過年時就直接登門拜訪家長,確實顯得有些魯莽唐突了,也容易令人誤解我是迫不及待在攀附權貴,我這人不太聰明,但這點問題還是能想到的。”
文近國皺了皺眉,一時無語。
溫朔這番以退為進的話,讓他不好再咄咄逼人,而且,在一眾兄弟們的面前,他這么做顯得太小人了。
文近邦見弟弟尷尬,輕嘆口氣,道:“戀愛自由,婚姻自由,是法律賦予每個人的權力,但,也僅是相對自由。只要你們珍視,并能夠理智地對待情感,而不是年輕氣盛一時沖動,每個人都沒有權力去干涉你們在一起。而且,愛情是高尚而純潔的,千萬不要抱有太多的功利心,否則害人害己。”
“嗯嗯嗯。”胖子又憨厚了。
他心想,這為大表哥是個有水平的人,之前雖然是玩笑之語,卻被黃芩江懟了兩句,換個人多半會再說上三言兩語為自己掙點兒面,或解釋一番,總難免愈發尷尬,冷了氛圍,而文近邦卻是輕輕淡淡地不再接話茬,便有磊落之意,坐實了自己只是隨口玩笑。
此刻,眼見著弟弟和溫朔言語間針尖對麥芒之勢愈盛,很及時地講了一番放之四海皆準的話,又在話里面透露出一點點對溫朔的警告,從而讓旁人也會禁不住對溫朔心生戒備和些許猜測,然后再產生厭惡之心,偏生溫朔還不好去反駁什么。
即便是他聽出來了話里隱含的意思,是警告他別抱有非分之想,圖黃家權勢財富而接近黃芩芷,他也不能辯解啊。
人家又沒明說什么。
你如果心急火燎急赤白臉地辯解或者反駁,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所以胖子迅速選擇了扮憨厚。
如此一來……
丟臉的就只有文近國了。
本來就是他哥隨口一句玩笑話,大家都沒當回事兒,你文近國湊上來非得以身份壓人,暗暗嘲諷胖子家窮配不上小妹,人家胖子大度不和你爭執,還認真向你解釋。
瞧瞧,你哥話說得在理兒了,人家胖子就憨憨地表示接受。
但文近邦的話,確確實實也在一定程度上,再次提醒了大家,要對這個胖子的居心,提高警惕。
人之常情!
畢竟雙方的身世家庭差距太大了,而胖子,又是個精明的、狡猾又有城府、極擅表演,令人摸不透心思的家伙。
文近國今年三十三歲,目前在一家中型國企任職,由于其身份的緣故,平日里上級領導對他多有照顧和指點,卻從不會直接喝斥指責他。而下面人更是趨炎附勢、忍氣吞聲,所以文近國向來對下級說話頤指氣使,動輒冷笑譏諷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