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看看來電顯示,他略有些詫異地摁下了接聽鍵:“喂,白先生,好久沒聯系了。”
“溫朔……”荊白的語氣很平靜,卻是喚了一聲名字之后,稍稍頓了頓才說道:“去年皖西漢墓的考古發掘,你有參與,對吧?”
“嗯,是啊,怎么了?”溫朔面露困惑。
“我聽說,嗯,是江湖傳聞……”荊白語氣故作輕松地說道:“皖西漢墓打開之前,附近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只罕見的尸煞,后來,尸煞莫名其妙地被化去了煞毒和煞氣,被警方在皖西漢墓的附近找到,并當作普通尸體焚毀了。”
溫朔皺眉斟酌了一下,道:“嗯,不用拐彎抹角地問了,那只尸煞是我解決的。”
荊白怔了下,苦笑道:“那么,當時一位考古工作人員,突生怪病,被緊急送醫,又傳聞是一位姓楊的考古專家,用偏方治好……想必,也是你所為,而那位考古工作人員的怪病,是被尸煞傷到了吧?”
“是啊。”溫朔很坦率地承認:“有問題?”
“問題倒是沒有。”荊白微笑道:“只不過,這件事既然在玄門江湖上傳開了,那么,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就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身份了,所以,我先給你提個醒。”
溫朔怔住。
手機另一端,荊白也不言語。
許久后,溫朔輕嘆了一口氣,道:“約個時間,咱們吃頓飯吧,好酒沒見面了。”
“好的。”荊白爽快答應。
掛斷線,溫朔的情緒更煩躁了——玄門江湖?
雖然很早就知道了這個江湖的存在,也曾無數次地想象過這個江湖的模樣,但在他的思維中,玄門江湖也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還有幾個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物。
老韓頭、荊白、邢一強,那個未曾謀過面卻慘死的養蠱玄士,那只尸煞,那位給黃家布下風水法陣的高人,那位中西醫皆通,集大成的醫學院士,還有氣場強橫詭奇卻不自知的楊景斌……
江湖很遙遠,江湖,就在身邊。
江湖說大不大,相對比世人來講,玄士如同珍稀動物那般稀少;
江湖說小不小,踏天涯走海角,處處有高人,或隱于市,或隱于野,或平凡卑微,或高高在上。
溫朔不喜歡融入這個江湖,不喜歡在所謂的玄門江湖上有什么名氣,于公,他沒有青衫仗劍天涯路的情懷,于私,都他媽出名了,還怎么偷偷摸摸使壞,順順利利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