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城忍不住把剛喝進嘴里的茶水都噴了出來,嗆得連連咳嗽,一臉忍俊不禁。
洪裳怒道:“你說什么?”
溫朔舉起右拳擰動著,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雖然不會玄法,可是我打架很厲害的,反正就你這樣一看就弱得像只小雞仔似的人,我一個人能打四五個。”
“你看,我就說吧。”秦落鳳笑呵呵地打圓場,道:“老洪你嘴臭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溫朔這么老實的孩子,都被你給惹毛了。”
洪裳一時間生氣不好,不生氣也不是,總不能真的和一直都憨憨厚厚,即便是剛才說出些逞兇斗狠的話語,臉上仍舊掛著憨憨笑容的溫朔,繼續斗氣吧?
于是洪裳尷尬地給自己找下臺階,攤開手點頭打量了著自己,道:“我很瘦弱嗎?”
在座者盡皆笑了起來。
洪裳算不得魁梧,卻也是中等身材,而且明顯強壯,和瘦弱完全不搭邊。
“和他比,你確實很瘦弱。”秦落鳳打趣道。
溫朔就開心地挺了挺胸脯,好像很驕傲的樣子,然后還朝著洪裳揚了揚下巴,滿臉不屑和挑釁的神情,好像在說:“不服氣的話,咱們單挑啊。”
趁著溫朔一番話攪亂了氣氛,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之際,楊景斌終于回過味兒來,有意無意地向溫朔遞過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繼而如溫朔吩咐的那般,端起了架子,神色間盡是風輕云淡的高人范兒,輕抿了一口茶水,微笑著說道:“俗話說相逢一笑泯恩仇,又有老馬煮茶誠邀,上次的些許不快就此揭過,就不再多提,以免顯得生分了。上次二位提到了關于尸煞的問題,坦率地講,我絕對沒有任何藏私的想法,只是覺得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莫說我為人師表應有所為,便是秦先生、洪先生行走江湖,遇到了這類邪孽異物,遇到了被邪孽異物所傷的人,也會施以玄法救人,并出手誅殺邪孽。”
“楊大師有古來圣賢大家之風,令人欽佩。”秦落鳳深以為然地贊了一句。
“那是自然。”洪裳卻是毫不客氣地附和了一句,隨即又撇了撇嘴說道:“不過,你還不是把那尸煞陰煞之氣盡數收取了嘛,我說……”話說到這里,被秦落鳳瞪了一眼,洪裳才訕訕地一笑,道:“好吧好吧,楊老師你肯定是公心大于私心了,先出于救人性命,誅殺妖邪為目的,順便再謀取私利。”
在座者盡皆一陣頭疼。
這個洪裳,真他媽不會說話——他能活這么大確實不容易。
看到大家的神情,洪裳后知后覺,剛端起的茶杯喀嚓放下,抹了把嘴邊兒的水漬,直來直去地說道:“好了好了,我老洪就這張臭嘴,不會說話,啊!咱們也別扯那些彎彎繞,楊老師啊,甭管你是出于私心收取尸煞的陰煞之氣,還是為了大義干了一票大活兒,反正,我和老秦來找你,就是想著學點兒經驗,也好出手的時候多一些把握,實話講,我們倆也發現了一只尸煞,卻遲遲不肯動手,就是因為……”
“老洪。”秦落鳳沉聲打斷了洪裳的話,看得出來,他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洪裳怔了怔,訕訕地一笑,低頭喝茶。
馬有城不知道,在邪孽異物罕見的當今時代,尸煞對于玄士來講,有多么高的價值,所以他并沒有在意秦落鳳插嘴打斷洪裳話語的嚴肅,還以為是如平時那般,不讓洪裳多說那些容易惹人不快的話語呢,所以馬有城很有些興奮好奇地說道:“還有活著的尸煞呢?哎喲,那我可得懇請二位,帶我去看看……”
秦落鳳微笑著擺擺手,道:“馬爺,尸煞是邪孽異物,可不能收藏啊,而且這東西對于尋常人來講,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