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的師父之所以傳授玄法給他,是因為整個國家都處在戰火連綿的時期,實在是不便全國各地到處跑著找,當時到林陽地界后,為了追尋一只難得一見有了靈性的怪獸,不小心摔斷了腿,被秦震救下,深知此生無望再找天賦絕佳的徒弟,也活不了幾年了,只能把一身玄法傳授給了秦震——正所謂能拔膿就是好膏藥,有,總比沒有強吧?好歹,玄法能傳承下去了,指不定將來秦震能找到天賦絕佳的徒弟,教出一個當代天師,俗世地仙呢。
如今,秦老爺子修為不高,卻老懷安慰,兒子秦落鳳修為已是煉氣化神大圓滿,孫子秦耀年僅十六歲,便已經觸摸到了煉氣化神的境界邊緣。此番拿下那尸煞之后,有充裕的陰煞之氣為輔助,想必秦落鳳能一舉邁入煉神還虛之境,而秦耀這個天賦青出于藍的孩子,能達到什么樣的修為境界呢?
身體康健的秦老爺子,睡得頗為香甜。
外面的院子里。
洪裳著單衣盤膝坐在一塊廢棄的磨盤上,闔目入定,潛心修行。
從京城回來之后,他就把兒子、徒弟都叫上,住在了這個極為偏僻,人煙稀少的大山中,與秦老爺子住在一起,相互做個伴,談玄論道,且此地環境優美清靜,五行靈氣相對濃郁,適于修行,名義上,也是在為拿下尸煞做準備。
看似頭腦簡單,一張臭嘴經常惹禍上身的洪裳,倒不至于真的蠢到沒有絲毫心機。
尤其是,涉及到尸煞這么大的一塊利益……
他沒有私吞之心,卻也得防備萬一。
和秦老爺子住在一起,其實也有那么點兒看住了秦老爺子的想法——他知道,以秦震的修為,加上他那個孫子,都不可能拿下那只尸煞,但萬一,秦落鳳悄然回來了呢?
到時候祖孫三代來一出不認賬,他洪裳又能如何?
清晨。
京城的天空中落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稍稍緩解了暑期令人難耐的悶熱。
溫朔坐在快餐店里的小桌旁,吃著燒餅夾肉,就著一碗加了幾個餛飩和些許碎海米的紫菜雞蛋湯,滿臉舒適享受的神情。店里還沒到最忙碌的時候,李琴坐在兒子的對面,仔細端詳著那張白白凈凈、胖乎乎的臉龐,百看不厭。
察覺到今天母親有些不對勁兒的溫朔,大口喝完最后一口湯,拿紙巾擦著嘴,一邊詫異道:“媽,您有什么事兒?”
“沒有啊。”李琴笑瞇瞇地說道。
“那您一直看著我干啥?”溫朔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又摸了摸臉和頭,道:“我身上沒長花……”
李琴樂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正在忙活著鄭云紅扭頭笑道:“傻小子,你今兒不是要去市里開會嗎?下午又要坐飛機去西涼州的省會漢威市開會……你媽在為這事兒高興呢。”
“可不是得高興嘛。”詹東憨憨地說道:“這可是首都,這京城的市政府,那可不就是比咱們省的政府還要高嘛,那組織召開的會議,檔次得多高?還有那個,那個什么考古專家研討會,昨天黃總和你媽說,那可是國際級的,全都是最厲害的專家、教授在一起開會,嘿,一般人去不了的……”
雖然已經放了暑假,南街商業區的很多飯店都已經進入了淡季,但朔遠快餐店的生意卻并沒有受到影響,此時還沒到七點鐘,店外已然排起了兩條隊伍。排隊的同學和附近居民,聽得店里人的談話,全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一邊議論紛紛著。
溫朔擺擺手,道:“多大點事啊,算不得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