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溫朔立刻明白了黃芩芷這番話的意思。
與此同時,他也愈發喜歡、欽佩、尊敬黃芩芷——她對于玄士、對玄法這種神秘的存在,也好奇,卻沒有為此迷戀、仰慕,而是在第一時間與現實聯系,并做出了最切合實際的比較,想到了更深、更遠的層面。
幾乎所有認識溫朔的人,都相當欽佩、贊賞溫朔的眼光、頭腦和其個人的能力、膽識等等。
畢竟,他的成功是那么得耀眼,他的付出,有目共睹。
但如果,當所有人知道了溫朔是一位玄士,身負神秘的玄法時……
那么,大家都會忘卻溫朔的努力。
他能有今天,完全是靠玄法得來的。
換句話說,就是來路不正!
這是人之常情,人之通病——就像是社會上很多人無論是出于公平公正,還是狹隘妒忌心理,對一些成功人士的評論那般,某人如今的風光和成就,不是他多么多么有能力,而是他爹如何,他媽如何,他家里如何如何,甚至他媳婦兒、岳父怎樣怎樣,所以他才能夠成功,否則……
而玄法神秘莫測,更是有著足以令人無限想象的異常能力,又怎能不讓人去忌憚、去嫉妒、去腹誹?
想到這里,溫朔也不禁生出了一絲失落和挫敗感,他撓了撓頭,道:“芩芷,其實你我都清楚,即便是沒有玄法,憑我的能力,日子也不會過得太差。但我也必須得承認,如果沒有玄法,我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創下現在的事業成就。你我也許不會相識,我這輩子或許就只能待在東云那座小城里,混個百萬富翁就覺得了不起,很知足了。”
黃芩芷點點頭,一雙清澈的眸子里,閃爍著好奇和期許。
“但我已經修了玄法,肩上有了傳承的責任,而且有這份能力不用的話,那才叫虛偽,也是浪費。”溫朔笑道:“就好像你身后,有爸爸媽媽,有那么大的一個家族,難道傻乎乎地為了所謂的個人能力而利用?”
黃芩芷笑了,是這么個理兒。
雖然玄法詭異神秘,但如果攤開了講的話,無非也是一種助力罷了。
“我不會濫用玄法為禍,偶爾以玄法行善,這就行了。”溫朔點了顆煙,道:“那,你我都沒必要,在這方面糾結了,總不能讓我自行廢了修為吧?”
“是我想得太多了。”黃芩芷之前心頭剛剛生出的一些糾結,被溫朔輕松化開,神色輕松地說道:“你不是還要去找馬有城先生嗎?快去吧。”
溫朔一拍腦門兒,道:“還真是,我這一出去中午肯定回不來了,代我向彥經理道歉,等晚上……算了,下次我確定有時間吧。”
“嗯,去吧。”
下樓往門口走去,坐在前臺位置的劉茵茵趕緊站起身來,臉頰上淚痕未消,強露笑顏道:“董事長,您好。”
“啊,你忙你的,忙你的……”溫朔委實有些受不了這般待遇,加快了腳步往外走,不曾想劉茵茵見他這樣,以為他還在生氣,立刻便流出了淚水,哽咽著說道:“董事長,對不起,你別生我的氣了。”
溫朔駭了一跳,趕緊扭頭陪著笑說道:“沒有沒有,我怎么可能生氣啊,你別哭,別哭了,那個,我還忙著呢,再見啊!”
言罷,他推開玻璃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