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心里美滋滋的,虛榮心爆棚地暗暗埋怨著自己墮落了,太高調了,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要低調,這樣的毛病可不能慣著,敗家啊!
“溫,溫朔,你看這事兒弄的,哎呀,還讓你破費了……”趙長富一臉尷尬和歉疚,他穿著雨衣,一手替溫朔撐著傘,恭恭敬敬點頭哈腰。
“小事,不足掛齒。”溫朔擺擺手,又掏出煙抖出過濾嘴往趙長富面前一遞。
“哎哎,這……”趙長富很沒出息地猶豫著接過煙來,心道自己還真是多慮了,人家溫朔抽一包煙都要好幾十塊,這三百塊錢買瓶酒,確實算不得什么。
溫朔自顧自點上一支,心里琢磨著,也是自我安慰著:“五年前頂賬拿回的酒,且不說在原先那人家里放了多久,僅是在老轱轆家就放了五年,多少還是能升點兒價值吧?這且不說,目前市場同款的酒賣四百塊,自己還賺一百。”
瞧著趙長富神色間的欽佩和羨慕,胖子暗暗啐了一口:“呸,老子才不在乎賺錢與否,百八十塊那也叫錢?”
“老子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是仗義!”
“這是順手牽羊,摟草打兔子……這酒留在老轱轆家,糟踐了!”
……
說話間,兩人已然來到了村東南的那條巷前。
村東南的街巷雖然也沒有硬化路面,卻是鋪了黑渣、碎石子亂七八糟的,但好歹平整且在下雨時不至于泥濘。周邊的房屋、院墻、門樓,相較于村里也要整齊高大得多,一看就是近幾年新蓋的房子。
“喏,盡頭上就是我家。”趙長富憨憨地指著巷子的盡頭說道。
巷子不深,盡頭便是農田了。
而且這條南北向的巷子里,也只有五戶人家,東側三三戶,西側兩戶。
趙長富的家,在東側,盡頭的最后一家。
“唔,不錯嘛。”溫朔笑瞇瞇地說道:“這邊兩條巷子得有十幾戶,比村里的條件要好得多。”
“新蓋的,還行。”趙長富神色間閃過一抹自責和內疚,像是面對下來視察的領導般,老老實實地說道:“我這個村長沒當好,不能帶領鄉親們致富,唉。”
溫朔哭笑不得地跟著趙長富走進了巷子,然后沒有絲毫征兆地停下了腳步,微微皺眉。
“怎么了?”趙長富詫異道。
“哦,沒事兒。”溫朔恢復了笑瞇瞇的神情,一邊往里走,一邊滿是好奇地四下打量著。
待走到趙長富的家門口時,溫朔再次停下腳步,往南面一望無垠的農田中眺望了一番,快到秋收的季節了,遍野水稻金黃中夾雜著少許綠色,稻穗沉甸甸的,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彰顯著豐年的喜慶。
扭頭再回望這條巷子,溫朔心里面,已然知道了趙長富為什么會很突兀地請他來家里喝酒。
想必,趙長富的家人身子骨弱,常年多病吧?
只是不知道,趙長富又是如何知道,胖爺我有這俗世仙人的本領,能幫得了他和他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