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珍應聲趕緊走過去掀起了竹簾。
沒用多長時間,趙長富便在廚房里做好了三個小菜,燒油菜,干煸豆角,油炸花生米。
在桌上擺好筷子和菜、酒盅,趙長富猶猶豫豫地從柜子里拿出了一瓶駐山大曲,坐到桌旁一臉尷尬地說道:“那個,我,我喝這個酒就行,知道你受不了這種酒的味兒,你,你喝那個什么,酒鬼吧。”
溫朔哭笑不得,道:“老趙,還能不能聊天了?”
“啊?”趙長富一愣。
“把你那酒收起來。”溫朔斥道:“我都已經把酒買來了,怎么著,一張桌上喝兩樣酒?是你不夠意思,還是我溫朔瞧不起人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什么,就喝你的酒,我也沾沾光……”趙長富趕緊把那瓶駐山大曲放回了柜子里,順便又拿出了一個酒壺走過來,道:“你買的這酒陶瓷罐兒,不方便倒酒,容易灑,還是得用酒壺。”
溫朔點點頭,一邊開酒一邊說道:“老趙啊,這兩年你不容易,剛才聽阿姨說了些家里的事兒。”
“嗨,婦道人家,別聽她咧咧。”趙長富伸手把酒罐接過去,倒著酒說道:“誰這輩子還能一直順風順水的?誰家還沒有兩本難念的經……”
“就沖你老趙這句話,走一個!”溫朔端起了酒盅,一飲而盡。
趙長富也不猶豫,痛痛快快喝下一盅,還使勁砸吧了一下嘴唇,好似這酒喝到嘴里,不使勁砸吧幾下,嘗盡了味道,就會造成多大的浪費。
溫朔搶過酒壺斟酒,一邊說道:“本來我心里還琢磨著,你老趙好歹是一村之長,啊,咱倆平時也談不上有什么交際,怎么就突然找我喝酒呢?剛才聽了阿姨,唔,應該叫嬸子,這樣顯得親切些,是吧?”
“對對對!”趙長富猛點頭。
坐在堂桌那邊的付玉珍,也笑著點頭稱是。
“嬸子剛才說了說家里的情況,我大概心里有數了。”溫朔有意無意間挪了挪桌上的盤子,好似便于自己夾愛吃的菜,一邊拿起筷子夾花生米吃,一邊說道:“是不是私底下閑聊時,聽人說起我懂一些治虛病的偏方,所以,就想著讓我來家里,給我嬸子還有小兄弟看看?”
趙長富一臉尷尬,哼哧哼哧地訕笑著,卻說不出話來。
倒是付玉珍先說道:“可不是嘛,唉,俺們鄉下人也不懂這那的,去省城和京城吧,也沒那么多錢折騰,也害怕到最后還是白花錢看不了病,唉。”
“多大點事啊,還整得不好意思開口似的。”溫朔放下筷子,大大咧咧地說道:“那,其實說真的,我真不是學醫的,也不想干醫生的行當,否則干嘛還學考古呢?不過,老趙你請我到家里做客,這是看得起我,我得兜住了不是?不瞞你說,咱好歹也是跟著一位醫學院士學過兩天中醫把脈的。”
“真的?”趙長富面露驚喜。
“這還能騙你?”溫朔不滿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趙長富訕笑賠罪。
溫朔大手一揮,道:“嬸子,來來來,你坐到這兒來,我給你把把脈……”
說話間,他又將桌上的盤子、酒盅、酒壺、酒罐重新擺置了一下,眼角余光注意到,趙長富和付玉珍有意無意間,視線都會被桌上的擺置吸引到。
付玉珍沒什么好扭捏的,走過去坐到旁邊,伸出胳膊擼起了袖子。
胖子伸手搭脈,瞇著眼細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