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溫朔速度飛快地在另一張紙上草草地勾勒出一個人的臉龐形狀,把胡須、發型大概勾勒出來。
徐芳走過去,皺眉回憶著,一邊從細節上講述著。
她卻沒有想,溫朔為什么要繪出那個人的樣子。
很快,溫朔按照徐芳的詳細描述,幾經易稿之后,終于確定下來,然后持筆添加在那副成型的素描肖像上。
剛一落筆,徐芳便忍不住驚訝道:“就是他!”
畫上的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胡子拉碴,頭發長長的,亂糟糟的,眼神中透著陰冷,臉型棱角分明,薄唇,高鼻子,雙眼皮,長眉……簡單說來,帥氣中透著滄桑。
看著這幅落成的素描形象,想到白敬哲的身高,溫朔不僅勃然大怒。
白敬哲這廝,身心受到嚴重打擊,又有了殺過人的經歷,如今這般看似頹廢邋遢,實則滄桑的模樣,這不就是帥氣的硬漢嘛!
胖爺非得把你的鳥卵打爆!
讓你丫硬漢?!
敲門聲響起,溫朔隨口應了聲:“進來。”
門推開,西裝革履的張堅大步流星走了進來,額頭上微有細汗:“朔哥,唔,董事長,發生什么事了?”說著話,他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眼眶通紅,美麗臉頰上淚痕未干的徐芳。
溫朔把手里的素描肖像遞過去,道:“這個人,他可能在公司附近,或者,會經常到公司這邊兒來轉悠,去查到他。”
“好。”張堅毫不猶豫地接過了素描畫。
“注意保密,去吧。”
“好,董事長再見。”
溫朔擺了擺手。
張堅轉身走了出去——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半點兒拖泥帶水。
待張堅出去之后,溫朔看向站在旁邊一臉困惑中,還帶著些許驚訝和懷疑、懼怕的徐芳,微笑道:“芳姐,如果真的是他,被我找到了,你打算怎么樣?”
“什么?”徐芳駭了一跳。
“殺掉他?”溫朔笑瞇瞇地說道:“或者,把他廢掉,讓他活受罪,拖著殘廢的身軀,在痛苦和懊悔中煎熬一輩子?”
“不不,不……”徐芳忙不迭搖頭,旋即又趕緊閉上嘴巴,眼睛睜得老大,神情彷徨無措。
溫朔嘆了口氣,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道:“看,這就是現實,你只是被當初的遭遇嚇到了,思維的深處被恐懼和仇恨占據著,久久難以抹去,也就導致了你那段時間精神出了問題。事實上,真的給你機會,可以決定他的生死時,你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不是么?”
徐芳低下了頭,腦中一片空白。
“生活還要繼續,生活,也應該是美好的。”溫朔起身過去,拍了拍徐芳的肩膀,道:“別讓徐叔的后半生,一直為你操勞和揪心……至于這個人,他總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