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得非常好,立體感十足。
人物的特征、神情,躍然紙上。
他還刻意將人物的眼神,繪出了淡漠中又隱隱帶著一絲陰狠的色彩。
徐芳站在茶幾那邊,相距幾米遠,卻并未到辦公桌前看溫朔在畫什么,她只是憤怒、好奇、恐懼,重重復雜情緒下,卻被溫朔之前那番話,以及接下來溫朔置之不理的態度,壓制住了情緒的波動,只是一門心思地等待著,溫朔能給出她什么樣的解釋。
他繪畫做什么?
他之前打電話,叫那個張堅過來,做什么?!
溫朔仔細端詳著繪好的肖像,又稍稍添了幾筆做改動,還輕輕地吹了幾口,繼而拿起來,將肖像展示給徐芳看,同時微笑著說道:“芳姐,你看到的,是這個人嗎?”
徐芳站著沒動,距離幾米遠,咬著牙目光往溫朔手中紙上掃了一眼,旋即目光轉回,盯住了那張紙。
她大步走過去,一把奪過去仔細看了看,然后尖叫一聲,面露恐懼地將紙拋起,迅速后退兩步,驚恐萬狀地說道:“是,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媽……”
溫朔起身上前抓住徐芳,右手捏住徐芳的手腕,食指中指準確搭在了她的脈搏上,一縷氣機迅疾渡入,同時以意念吩咐小青,循著他的氣機,進入了徐芳體內。
“芳姐,你再仔細想想,確定是這個人嗎?”溫朔柔聲問道。
渾身急劇顫抖的徐芳怔住,雙眼迷茫又恐懼地回憶著,那平時不敢去回憶的情景。
夜色下,那個蒙面的人,那雙眼睛……
小青一入徐芳體內,立時歡快地四下游蕩,將徐芳體內剛剛生成還不多的煞性氣機吞噬得干干凈凈,旋即在溫朔的指示下,沖入了徐芳的腦海意識中,清理煞性氣息。
徐芳身子一軟,癱在了溫朔的懷中。
溫朔半抱半扶著她坐到沙發上,輕輕嘆了口氣,把小青喚回玉佩中。
為徐芳倒了杯水,幫著虛弱無力的她喝下兩口,溫朔將水杯放到茶幾上,坐在徐芳的身旁,神色溫和地看著她。
“溫朔,你,你畫的那個人,眼睛很像……”徐芳虛弱得說話聲音都如蚊吟,眼神迷茫地望著天花板,斷斷續續地說道:“那天晚上,兇手蒙面,我不知道他長什么模樣,只記得眼睛。”說到這里,她的眼里流露出了狠戾與恐懼交織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永遠不會忘記那雙眼睛,絕對不會看錯的!”
“之前,你看到了他?”溫朔輕聲問道。
“嗯。”徐芳眼瞼低垂,道:“我在辦公室,準備去給你們沏茶時,看了看外面,正好看到他,他就站在外面的公交站牌旁,他往窗戶這邊看了過來,我,我好怕……”
溫朔壓下心里那股沖動,安慰道:“你現在要做的,是讓自己保持身心的康健,而不是去考慮過去的那些事情,至于真正的兇手是誰……你就能保證,付敏絕對不是兇手了么?有沒有想過,也許,是她在幕后指使著自己的兒子去殺害你和你的母親,然后她代替兒子去認罪服法。如果真是這樣,她,自然也是兇手。”
徐芳面露疑惑,思忖著。
“我剛才畫的那個人,就是付敏的兒子,他叫白敬哲,和我是東云一中的同屆生。”溫朔神情淡然。
“不,不是太像。”徐芳微微低頭,道:“之前我看到的那個人,好像,好像有胡子,頭發很長,亂糟糟的,穿著迷彩服,戴著白色的手套,看起來……挺邋遢的。”
溫朔起身走過去把那張紙撿起來,坐回到辦公桌后面,道:“再說得詳細一些,胡子和發型,那,你過來一下,看看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