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等著!”朱朋滿一瞪眼。
溫朔趕緊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一臉訕笑。
基層派出所的日常工作中,并非完全像是尋常百姓們認知中的嚴厲、威風八面,多數情況下會處理太多雞毛蒜皮、爭吵、打架斗毆的治安案件調解等等,所以很多情況下,派出所的民警就像是和事佬般,在嚴厲的警告、叱責下,還會有陪著笑臉哄著勸著的時候。
此時此刻,朱朋滿嘗到了從警以來,最大的一次調解勸說成就感。
因為,能把溫朔這種人物的火氣給勸下了,而且時而訓斥溫朔時,他還會聽自己的……
這讓朱朋滿更有成就感了。
他不會想到,這種成就感,是溫朔刻意給予他,營造出來的。
來到問詢高玉群的辦公室里,朱朋滿讓負責問詢和做筆錄的警察先帶著另外一人到另一間辦公室,獨留下高玉群。
“高總!”朱朋滿坐到辦公桌后面,對坐在沙發上的高玉群說道:“我剛剛和溫董事長談過了,唔,就是那個年輕的胖子,人家的火氣很大啊,我好不容易才把溫董事長的火氣給勸得壓下了。”
“什么?”高玉群覺得自己聽錯了。
“人家非得要追究你們的責任,說你們是黑惡勢力,訛詐、欺壓他人,非法拘禁、扣押車輛!”朱朋滿面色冷厲起來。
“朱所,我,還有我的人,被打了好不好?”高玉群瞪著眼怒道。
本來心情很好,成就感十足的朱朋滿,一聽高玉群這句話,再看高玉群沖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頓時火氣上來了,砰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高玉群,你還有臉說你們被打了?你們七八個人,圍毆一個人,你們是受害方?”
“我……”高玉群瞪著眼一時間有些迷糊了——媽的,朱朋滿什么意思啊?
“怎么著?”朱朋滿瞇起寒芒閃爍的眼睛,神情冷厲。
“朱所。”高玉群壓下火氣,神情卻是猙獰狠戾地說道:“咱得講道理,**律好吧?”
朱朋滿冷笑道:“好啊,依你的意思,就是不接受調解了唄?”
高玉群感覺今天的朱朋滿,完全是換了個人,態度也太奇怪了吧?他心生詫異,臉上的憤怒和猙獰狠戾收斂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調解,那得看怎么調解,您說是吧?”
“你別作死就好。”朱朋滿冷冷地說道:“這些年你們南北通物流干得齷齪事兒不少了,雖然每次的事情都不算太大,但加在一起,足夠把你們全都扔監獄里蹲著,你這個總經理,如果被定性為黑惡勢力團伙頭目,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朱所長,您,您別嚇唬我。”高玉群愈發覺得形勢有些不對頭了。
“這都是事實!”朱朋滿似乎覺得高玉群現在的態度還算不錯,于是也不再上火,淡淡地說道:“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你高玉群也該著倒霉了,招惹了惹不起的人物,媽的!”
高玉群懵了。
那胖子,是個什么人物?
怎么就招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