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從軍鐵青著臉,攥緊了拳頭!
曾幾何時,他看到這類小混混人渣,二話不說直接大耳刮子就抽上去了,也為此被上級批評過,也因此,他很多年哪怕是資歷足夠也沒提拔過。
但此刻,他卻只能忍。
他覺得如果自己沖動了,真因為打架斗毆進了派出所……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徹底毀了!
就在這時,人圈外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問話:“老板,你店里有煙嗎?”
“有。”徐從軍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幾個混混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身材瘦弱矮小,尖嘴猴腮的青年,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從兩個混混中間近乎蠻橫地擠了進來,還故意左右撞了兩下。
瘦小青年站在了柜臺前,掃視著柜臺里的香煙品類。
徐從軍愣住。
這小子,不就是之前站在遠處的樹蔭下,被自己懷疑跟蹤閨女的小子嗎?
自己還曾懷疑這小子,是溫朔派來的。
“哎,小子,沒長眼啊?”光頭青年抬手扒拉了一下油子的肩膀,罵道:“滾一邊兒去!”
劉千扭頭,抬眼皮看著光頭青年,咧嘴笑道:“你們都別滾,一會兒我還有話和你們說。”
光頭青年愣了愣,正要繼續怒罵時,卻被彩毛青年拽住胳膊拉到了后面。彩毛青年微低頭,俯視著油子,但神態顯得極為恭敬和畏懼,道:“您是……千哥?”
在五個人高馬大的混混包夾中,劉千顯得愈發瘦弱、矮小。
就像是一只瑟瑟發抖的羊羔,被群狼環伺。
但油子沒有理會彩毛青年恭敬的詢問,而是扭過頭去,微笑著對徐從軍說道:“老板,給我拿兩條玉溪……”
“哦,哦,好的,好的……”徐從軍看出了眼前極為詭異,不同尋常的情景,但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趕緊彎腰從下面翻出了僅有的一條玉溪煙,放到柜臺上尷尬而遷就地說道:“那個,對不起啊,只有一整條了,您看,這拆開的正好夠一條,您覺得,行嗎?”
油子點點頭,道:“行,包起來吧。”
“好,好的。”徐從軍這時候也懶得去理會彩毛青年這幫混混了——先把生意做了再說。
他拿了個塑料袋把煙裝好,遞給矮小青年。
油子接過煙來,卻不掏錢,客客氣氣地說道:“老板,順便問您一件事。”
“啊,你說……”徐從軍一臉疑惑。
“那個,剛才我看到溫總來過,溫總怎么稱呼您?”油子很禮貌地問道。
“溫總?”徐從軍怔了怔:“你是說,溫朔?”
“對。”
“他喊我叔……”徐從軍尷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