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家人不善的眼神,翟川安本以為是都在用這種態度,來排斥京城來的神師,直到進屋后他才后知后覺,這位年輕的溫老板,太年輕了,難免被懷疑。
“這位是溫老板,是那個,那個……年輕人的領導。”翟川安抬手虛指了指。
眾人的目光這才緩和下來。
唔,這么年輕的領導,腰間掛著手機,穿得也好,肯定比那個……年輕人還要有錢,也難怪會長得這么高、這么胖,還這么白凈了。
“這位是馬先生。”翟川安一時間介紹到馬有城時,想起之前康傳代對他說過的話,便不好再說馬有城是神師,以先生代替,道:“馬先生是真正的名人啊,出了咱們這窮山溝溝,全國的城市里就沒有不知道馬先生的人!”
眾人聽到這般夸贊,明顯都露出了驚訝的眼神,面面相覷著,繼而輕聲議論。
怎么可能啊?
翟川安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皺眉道:“老二,老三,你們給貴客讓個座啊!”
“啊?”
翟川安的幾個本家兄弟們這才回過神兒來,趕緊起身讓座。
溫朔虛扶著馬爺落座,自己卻并未坐下,而是面帶微笑地站在了馬爺的身旁,掃視眾人,道:“大致的情況,翟先生和康先生都已經對我和馬老師講述過了,我呢,是聽說自己的兄弟遇到了難處,便死皮賴臉地懇請馬爺出山,好說歹說吧,馬爺才答應來一趟蜀川。事實上,以馬爺的身份、地位、名譽,他是不屑于做這種事情的,更不是為了錢。”
眾人愈發詫異——如果不是為了錢,那為了什么?
“所以有些話我必須提前叮囑各位。”溫朔神情一肅,道:“馬爺雖然身懷絕世之術,卻很少出手起壇作法,因為馬爺不想落下一個神師的名聲。因此,處理完這件事之后,還望各位能守口如瓶,莫要把馬爺來這里起壇作法,解除血咒婚約的事情傳播出去,哪怕是再親的人,也不要告知。”
翟老三冷笑道:“是怕事情辦砸了,丟臉吧?”
溫朔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也只是一眼,便將視線從翟老三的臉上移開了,淡淡地說道:“諸位心里有懷疑、擔憂,這都可以理解。我可以向各位保證,盡管把心放在肚子里,起壇作法解除血咒婚約,那是立竿見影的效果,大家盡可以守著所有病患,看起壇作法之后他們恢復的狀況如何。另外,山廟村離臥狐嶺不算遠,康家的人也跑不了,如果馬爺起壇作法沒用,你們隨時都可以去山廟村把康家給抄了!”
翟老三皺眉道:“一時半會兒看起來有用,將來呢?你們保證將來一直沒問題嗎?”
“就是!”一位婦女忿忿地說道:“這康潔嫁到京城,還是個有錢的主兒,那將來還不得把她娘家的人都接到京城去?到那時候,血咒禍害了翟家,我們找誰去?!”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開口附和。
溫朔淡淡地說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們可以把馬爺在這兒起壇作法糊弄人的事兒,給傳出去……說句不大中聽的大實話,馬爺的名聲,比你們翟家所有人的性命,可重要得多。”
這話實在是太不中聽了。
于是乎,翟家脾氣不好的幾個漢子,當即就站起身來,紅脖子瞪眼地擼袖子嚷嚷起來。
翟川安急忙皺眉大聲呵斥,才勉強壓住了自家的兄弟們。
溫朔卻毫不在意,微笑著繼續說道:“所以我得再叮囑各位,千萬千萬要保守這個秘密,別出去亂說。另外,我溫朔有一說一,人吃五谷雜糧,生老病死也是正常,如果你們誰將來生個病,鬧個災的,都歸罪到馬爺起壇作法不靈,從而出去敗壞馬爺的名聲,那……到時候可別怪咱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