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不通啊!
溫朔微微皺眉,琢磨著有必要提醒下靳遲銳了,少和荊白當今玄門江湖上穩居一線的玄士過多接觸,更要避免讓這類高手套走太多的個人秘密,否則,以靳遲銳那令人不可思議的過往、經歷,被太多人知道可見不得是什么好事兒。
保不齊那位高手知曉了真相后,會按捺不住把靳遲銳抓走然后大卸八塊搞研究。
但僅僅是叮囑靳遲銳還不夠。
所以胖子斜睨著荊白,道:“荊先生,你這么關心我的徒弟,不大好吧?”
荊白怔了怔,旋即露出了歉意的神情,道:“抱歉,確實是因為好奇心太重,而且當初我還曾考慮是不是因為鋪家鎮一戰,他受了傷才出現那般身體狀況,故而心有愧疚想要幫助他恢復修為的,以后,我不會再去觀察他。”
“不提他了。”溫朔擺擺手,岔開話題道:“關于湯泉寶的玄法,以及康家、翟家的遭遇,近來您研究得有什么結果嗎?”
荊白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和鞏一卦也多次通電聯系探討,鞏一卦還專程三次到鋪家鎮找我討論。結果是,可能性有,但……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涉及到了兩個家庭的子嗣問題,僅憑玄學起壇作法,哪怕是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也做不到確保翟家和康家有后。”
“等等。”溫朔皺眉道:“您說的可能性,是怎樣的可能性?”
“嗨。”荊白哭笑不得地擺擺手,道:“一,我以相術觀夫妻雙方,篤定他們會有后人,甚至還能生幾男幾女都可以推斷出來,當然,他們如果不要孩子了,那怎么樣都算不準;二,鞏一卦以命算之術,推算出夫妻的命勢中,有幾子,幾女。三,江湖上確實有幾種玄法,可以通過起壇作法,分析人體氣血的生機,繼而推導出子嗣的狀況,據我所聞,湯泉寶所修玄法一門,便有此道。但,這與血咒婚約毫無關系,而現實是,嗯,依你所觀察到的情況,血咒婚約已經涉及到了諸多人的身體康健,乃至翟家的長子幼年早逝,這里面的問題,就實在是說不通了。”
溫朔靠在了沙發上,瞇起眼翹起手指,中指在真皮沙發的扶手上輕輕敲著思忖,一邊隨口問道:“荊先生,你認得湯泉寶么?他的基本情況是否了解?”
“不認得,但聽說過此人,而且我和他的兩個師弟都曾有過一面之緣。”荊白說道。
“哦?”溫朔睜開眼,笑道:“說說看。”
“湯泉寶此人所修玄法,是家傳玄法,卻又不似很多玄法世家那般,有過門庭興旺時,亦有過家族沒落期,他的家族,是三代單傳。”荊白講述道:“但每一代的家主,除了將玄法傳給兒子之外,也會收徒兩三位,以防出現萬一時,玄法傳承斷代。不過,湯泉寶的兩個師弟坦誠,修為可能不比湯泉寶差,甚至比他還要高,但玄法之精妙,卻要差出一線。”
溫朔眼珠一轉,道:“看來湯泉寶的兩個師弟,對湯泉寶,以及他們的師父,頗有微詞啊。”
“這倒不至于,兩人很看得開。”荊白道:“湯泉寶的二師弟叫查泉習,三師弟叫俞泉風。兩人當初拜師之時,師父就曾明確告訴過他們,修行本門玄法,護法是要職,本門玄法中有一項秘承不會傳授給他們,但如若將來湯泉寶有意外,膝下又無人傳承玄法,那么他們二人之中,必會有一人得到秘承,負責將玄法傳承下去。”
“有點兒意思。”溫朔頗為好奇地皺眉琢磨著。
“更有意思的是。”荊白頓了頓,道:“湯泉寶只有一個兒子,卻沒讓他的兒子修行本門玄法。”
“嗯?”溫朔一愣:“他讓兒子拜別人為師了?”
“不,是做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