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下為己任,窮究玄法之密,推進江湖之盛。”荊白拱手道:“佩服,佩服!”
“少給我扣高帽子,我可從來不想以天下為己任,就是自己瞎琢磨,如果能琢磨出點兒什么秘密來,也能當成自己的財富,最不濟還可以賣錢,賣很多錢。”溫朔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老荊該不會在給我下套吧?”
荊白自認為說謊話還算勉強,畢竟是江湖中人,曾經,便是如今也經常要以一些江湖手段去賺錢糊口的,可是在溫朔這個年紀輕輕的胖子面前,自己簡直就是個只要說謊話就會掛在臉上的雛兒,藏不住。
他嘆了口氣,說道:“具體如何做,我沒有細思深究過,但大體的思路還是有的,只是不方便說,以你的聰慧才學,以及在玄法上的修為悟性,應該能想到的。”
“那你把大體的思路告訴我,也能讓我少走彎路嘛。”溫朔大大方方地說道。
“呃……”荊白哭笑不得,干脆說道:“說正事兒吧,也沒必要和你繞彎子。這次來京城,一是就鋪家鎮一戰,當面向你致謝。其二,就是關于湯泉寶的事情。”
說到這里,他停頓下來,認真地看著溫朔。
溫朔眼神飄忽,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點頭道:“嗯,你接著說。”
“我打算到你所說的臥狐嶺居住一段時間。”荊白認真地說道:“不久的將來,如果我有所求,還望你能夠盡快趕赴臥狐嶺,助我一臂之力。”
“你要做什么?”溫朔瞇起眼睛問道。
“我猜想,湯泉寶或者他父親當年,是故意將自身劫數,轉移到了翟康兩家的孩子身上,從而使得湯泉寶的兒子,可以避過子嗣不旺的劫數。”荊白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出手幫翟家、康家解除了血咒婚約,救了他們兩家數人,卻有可能傷及到湯泉寶的孫子、孫女。如若湯泉寶知曉了翟康兩家已經解除了血咒婚約,就有可能去……傷及無辜。”
溫朔想了想,道:“可能性不大,畢竟如你所說,湯泉寶的孫子、孫女都已經長大,湯泉寶的兒子又不是玄士,禍及其子之身,也不至于牽扯到孫輩啊。”
“就算如你所說,但你這次也導致了湯泉寶的利益受損。”荊白說道:“湯泉寶可能不會把你怎么樣,但,你覺得他會甘愿吃下這個虧,不對翟康兩家做什么?”
“這……”溫朔聳肩,道:“荊先生,您就那么喜歡守株待兔?”
“到哪兒不是修行?”荊白微笑道。
“我覺得沒必要耗費時間和心思。”溫朔道:“你不是認識湯泉寶的兩個師弟嗎?讓他們幫忙從中說和一下,什么事都可以和平解決嘛。”
荊白道:“如果湯泉寶要求你賠償他的損失呢?”
“我靠,他不會那么不講理吧?”溫朔愕然說道:“做人得講道理,不能逼著胖爺動粗啊!”
“溫朔。”荊白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道:“我們首先想到的,不是和平解決你無意中與湯泉寶之間發生的利益沖突,而是……正義!這件事,很可能牽涉到數人的壽命,身體康健,乃至,當年那個年幼夭折的孩子的性命!”
胖子打了個機靈,心想荊白這家伙還真把自己當江湖盟主啦?
這正義感十足的大俠扮相,搞得跟真的似的。
“你又不確定。”胖子呲牙咧嘴,道:“再說了,這件事與你我……”
說到這里,他忽然頓住。
稍稍猶豫一番后,便盯著荊白認真地說道:“好吧,你去守株待兔,必要的情況下,我肯定會幫你。不為別的,就因為咱們之間這份義氣。”
荊白欣慰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