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交際!
有了這稱呼上的改變,兩人的談話終于近了許多,這才開始真正的談玄論道,相互請教指點。
淺談慢飲直至兩瓶酒喝完,已是深夜三點多鐘。
鄒天淳抱歉耽誤了荊先生休息,送荊白回了他的房間,這才回來,兩人各自打坐清修直至天亮。
上午快十點鐘了。
已然日上三竿時,遲家大院的西墻外,鋪著黑渣的道路另一側,是一條流著潺潺清水的溝渠。
溝渠邊一排楊樹和柳樹枝條濃綠,在微風中輕蕩。
對面,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金黃稻田。
又是一個豐收年啊!
溝渠邊的大樹下,一位穿著打扮和相貌,看起來就是典型鄉下老農模樣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個帶靠背的馬扎上,左手夾著煙卷,右手端著一把精致的小紫砂壺,打量著無垠的稻田,笑瞇瞇的。
在他旁邊,還放著一個折疊的小木桌,桌上有茶杯一個,桌下有一個暖壺。
遠處的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駛來,至路口處減速,轉彎駛上了這條完全由遲寶田出資修好的鄉村、田間道路。
開車的,是鄒天淳。
直至到遲家大院前剛剛轉過彎,準備駛向大門時,鄒天淳才后知后覺,那個看身影有些眼熟,坐在溝渠邊的農民,可不就是自己的老大哥遲寶田嘛,他趕緊一腳剎車踩下,扭頭對坐在旁邊的荊白說道:“荊先生稍等,剛才坐在溝渠邊的那位就是遲寶田,我去喊他一聲。”
“哦?”荊白笑道:“這位遲老板倒是個妙人。”
鄒天淳知道荊白可能產生了誤解,便趕緊解釋道:“荊先生別誤會,遲寶田他天生就是這樣的性格,不是刻意裝模作樣,而且我不瞞您說,雖然與我是至交老友,也知道我是玄士,可他以往從來不相信玄學……但,他對客人是極為尊重的,我估計,是知道我們今早會回來,在家等得有些心急了,便到外面來等,絕對沒有半分對您的不尊重,更不會揣著什么故作高人的心思,在你我的面前扮清高,以他的性格,做不出這種事。”
荊白微笑著點點頭,道:“有趣,那咱們就在外面聊聊吧,有些年頭沒到過東北,挺喜歡這里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