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摘下手串,在手里輕捻著,道:“說來聽聽。”
溫朔瞥他一眼,本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但考慮到,荊白確實對他沒有壞心,哪怕是沖他發火,也是為了他好,所以稍作猶豫后,還是決定坦誠相待,道:“老荊,在這玄門江湖上,除卻鞏一卦是我徒弟的父親之外,咱倆的關系,至少在我心目中,和你是最近的,也最相信你,所以今天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就不滿你了。我閨女名叫小青,她原本只是一縷普通的陰邪之氣,殘存在一件剛剛出土的古代斷劍上,大概是在地下時間久了,漸趨凝煞,最關鍵的是,當初楊景斌老師研究那把斷劍時,不小心傷了手,于是,楊景斌老師的氣血生機,被殘存在斷劍中的煞氣吸收,在極短的時間里生出了一點點靈性,恰好又被我發現,然后將其收了。”
荊白面露疑惑,道:“這……我有些聽不明白。”
“你難道沒發現,楊景斌老師的與眾不同嗎?”溫朔反問道。
荊白怔了怔,旋即點頭道:“我知道,楊景斌氣機不俗,氣場談不上強大,但極具浩然之態,不過……那只是他在京城大學那種地方久了,受濃郁的人文氣息熏陶,很正常。”
“你啊,還是沒有仔細觀察過。”溫朔笑道。
“我沒事兒仔細觀察人家干什么?”荊白哭笑不得,道:“愿聞其詳。”
“全國各地教授,單說考古系的教授,更高成就的人物,有多少?但,只有楊老師的氣息最為強橫,他的氣機,甚至遠超尋常玄士,包括你我在內!”溫朔很認真地說道:“早在我剛剛進入大學,第一次見到楊老師時,就發現了這一點,而且應該慶幸,當初的我對于玄法接觸不深,經驗少,才敢于以最簡單的思維去推斷緣由,沒成想,還真讓我誤打誤撞地才對了。假如換做現在的我,恐怕還真不敢,也不會往那種幾乎不可思議的方面去想。老荊啊,你還別露出這種不屑的表情,那,你來猜猜,是怎么回事?”
荊白怔了怔,趕緊收斂起自己剛才無意間流露出的神情,微皺眉仔細思忖一番后,搖搖頭道:“我和楊景斌接觸太少,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去推測,你直說吧。”
“得了吧,我剛才已經說過,就是第一次見楊老師,就猜出了答案。”溫朔撇撇嘴。
“好了好了,你直接說吧,別顯擺!”荊白有些等不及了。
而且,若非胖子如此鄭重其事地講述,他還真不相信,胖子所說關于楊景斌氣機獨特強橫,甚至遠超玄士的現實——開什么玩笑?為官者氣機強橫,高官顯貴、勇悍猛將有可能,博學大儒也有可能,但,也不能說一個博學大儒,就遠超玄士,還包括溫朔和自己?
荊白何等人物?
他不自夸,也清楚自己風水法陣布下,氣機有多強橫了。
更何況,當初楊景斌無意間因為被一把古劍,還是殘劍劃傷,流出鮮血,結果滋養了一縷煞氣,說明其氣機不夠強。
換做荊白試試,成了精它也不敢吞噬荊白的氣血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