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警察轉身領著閆良出去了。
此時,外面那輛大面包警車剛出志翔建筑公司的大門,閆良剛剛坐上身下的那輛警車,卻見一輛轎車駛進了院內。不過,警車卻全然沒有理會這輛轎車里來的是什么人,徑直駛出了大院。
轎車上,下來一名穿著棕色皮大衣,貂毛領的男子,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的樣子。
他略顯詫異地看了眼離去的警車后,快步走進了這間辦公室。
一進門,看到警官正在檢查幾個青年的證件,做簡單詢問筆錄,再看沙發上坐著一位胖胖的,白白凈凈的年輕人,男子稍一愣神兒,立馬想到了這便是溫朔。
于是他也顧不得先去和警察打招呼了詢問情況了,而是伸出雙手大步走到溫朔面前,頗為熱情地笑著說道:“溫董事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溫朔已然站起身來,伸出右手與對方握了握,微笑道:“不敢當,請問您是?”
“志翔建筑公司的總經理,王志翔。”王志翔松了手,從兜里掏出名片遞給溫朔一張,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鬧出了這么大的誤會,抱歉抱歉!那什么,我已經讓人去取錢了,一會兒就送來!哎,閆良呢?閆良去哪兒了?要不說他啊,也是個急性子,讓他再緩我兩天都不行,這不,高經理也是個急脾氣,兩人幾句話不對付,就鬧出了矛盾,您瞧瞧這事兒……”
“誤會?”溫朔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攤手道:“王老板,您吶,一會兒還是向警察,以及閆良做解釋吧,這事兒真鬧大了。”
“怎么了?”王志翔愕然看向那位警官。
那位警官也已然轉過頭來,道:“哦,是王經理,您是志翔建筑公司的負責人對吧,剛才高建奇已經承認,他們故意毆打傷害閆良,而且當著我們警察的面,辱罵威脅受害人,目前已經被我們強制帶回所里接受調查……王經理,這幾個人,你都認識吧?”
王志翔一時間有些懵圈,怎么回事兒?
事情不至于鬧到這般程度吧?
“哦,認,認識,都是高經理的一些朋友,小兄弟。”王志翔上前掏出煙來遞過去一支,道:“警官,我和許所認識,還有刑警……”
話未說完,就被這位警官打斷了,同時推開了他遞來的煙,道:“王經理,既然這些人你都認識,那好說了,他們剛才持兇器,也就是地上這些刀棍,威脅恐嚇了被害人以及溫董事長,鑒于他們并未實施直接傷害,情節較輕,只是口頭警告,可以讓他們走了,但,如若隨后查出他們有問題,王經理,你是脫不了關系的,畢竟是在你的公司。”
“啊,我懂我懂,這是當然,該負的責任咱不能不負。”王志翔干脆利落應道。
“那行,你們幾個可以走了。”警官揮揮手示意,然后把手里的本子和筆揣進兜,走到沙發旁坐下,自行掏出煙來點上一支,笑著說道:“既然王經理剛才已經說了,民工的工錢一會兒就會送到,那這件事我就不做調解了,你們已經達成了共識,再好不過。”
“是是是,這錢一會兒肯定送到。”王志翔斬釘截鐵地保證。
警官看向溫朔,笑道:“溫董事長,工錢呢,王經理答應給了,你看……咱們是不是能調解一下,關于高建奇和閆良之間的矛盾?”
“警官,這可不是矛盾啊。”溫朔微笑道。
“唔,我的意思是,看你們能不能私下達成和解,對不對?”警官點頭說道:“如果無法達成調解,咱該走法律程序的,就走程序,這肯定沒問題,該拘留拘留,該起訴起訴。不過,到時候賠償方面,未免也會麻煩一些,再去為了這點兒賠償,到法院起訴?”
溫朔想了想,道:“也是,您畢竟接觸這類案子比較多,我聽聽您的意見。”
“甭管賠多少,他這次也免不了被拘留,因為太囂張了!”警官先做了這個保證,然后才說道:“至于賠償多少,我就算是有經驗,也不方便說,畢竟,還是要由當事人來提出,我們只是做調解的工作。”
“好吧。”溫朔點頭道:“那我就代表閆良做主,賠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以及這幾天的誤工費,總計五萬塊錢,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