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荊白點頭,神情嚴肅認真。
溫朔喝下一口酒,終于還是沒忍住說道:“老荊啊,我這人有一說一,你是知道的。其實在我看來,如今你有自己的生意,公司事務又多,而且你在復興的玄門江湖上,已然有了絕對的威望和成就,可以說,當今玄門江湖的復興,你起到了絕對性的作用。所以,如果你現在能夠急流勇退,就此放下玄門江湖上的聲望地位,讓后來者居上,自己半隱,未必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啊。起碼,在日常處事中,尤其涉及到親人、朋友,你就不用被聲名所累,太過為難。而且,你還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更輕松的心情,去參悟天道自然,提升己身的修為境界,享受家庭親情的歡樂。”
荊白稍稍思忖,便明白了溫朔這番話中的意思。
他笑了笑,神色間難掩一絲疲累的苦楚,卻極為堅毅地搖了搖頭,沒有明確說什么,只是端杯示意,喝酒。
溫朔知道,自己再如何勸,也沒用。
這玩意兒就好像有人要勸胖子,以后你別再掙錢了,反正錢已經夠用了……胖子能聽勸嗎?
所以,也就不勸了。
雙方都心知肚明這般心思,于是荊白主動岔開了話題,笑道:“如今被公司事務牽絆著,來一趟京城也算難得,溫朔啊,你看,今天或者明天,安排一下我和馬有城吃頓飯,聊聊天。”
“哦,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溫朔爽快答應,掏出手機給馬有城打了一個電話。
言罷,他掏出手機給馬有城打電話。
荊白夾菜吃著,眼瞼微垂,默默地思忖著之前為溫朔把脈時,氣機在其體內那種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覺——也算是職業病吧?
修為到了他這般境界的玄士,正常人偶爾莫名其妙受驚,迅速恢復的狀況,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沒有莫名其妙。
只有某種還未知,但絕對存在的緣由。
打完電話,溫朔正待要說什么時,荊白卻抬頭微笑著對他說道:“先聽我說,可能之前你我之前的誤會,讓你有了些許警惕、防備,總之對我不太信任了。當然,我個人這一年也確實因為各方面的原因,心性出現了一些問題,想得太多,不安的狀況就多,便多疑了。”
“唉,剛才都已經說開了,不提,不提啊!”溫朔擺擺手,道:“趕巧了,馬爺剛從國外回來,邀請咱倆傍晚去他的博物館閑聊……說起來,馬爺也是不容易啊,老婆孩子都在國外,春節也不能陪他一起過。”
“大家都很忙,一年里也難得都有時間坐坐。”荊白點點頭,繼而皺眉道:“我剛才話還沒說完。”
“你還要說啥?”溫朔撓頭。
“不說我心里不痛快,說了,怕你又誤會……”
“那就別說。”溫朔撇撇嘴,端起酒杯示意,想要用酒堵住荊白的嘴。
荊白搖搖頭,道:“還是要說,如果是我誤會你了,希望你別介意……溫朔,當代玄門江湖上,確切地說,是自古以來能夠邁入煉神還虛之境,元神大成者寥寥無幾,更不要說煉虛合道的超凡仙人了。所以,我沒資格去判斷你現在的狀態,也沒有什么可靠的依據,但我希望,你心里并未期許著,我此生不會邁入煉神還虛之境。”
“這話怎么說的?”溫朔笑道:“我巴不得你煉虛合道成就天人身呢,到時候我有你這樣的朋友,活得更滋潤。”
“唔……”荊白一時語塞。
之前心里想好的話語,卻怎么樣都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