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通,不,現在應該改稱陳生了,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著同伴們這件事,這才沒有讓關南幾人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換上了當初帶來的普通人衣服的六人,背著包裹,鄭重的向著寺廟行禮,然后三步一回頭的向山下走去,在他們心里,般若寺已經取代了曾經的村落,成為了他們的家。
但村落在他們心中,依舊有著獨特的地位。
所以,當他們再次回到村落廢墟時,原本就因為別離而充滿悲傷的內心,再次被傷感淹沒,他們久久的駐足在廢墟中,像是在祭典曾經的自己。
“我要去報仇,你們誰去。”關南突然用力的踩斷一截糟了的房梁,充滿殺意的眼睛看向眾人。
陳生的嘴角扯動,說道:“師傅說過,戒殺不是不殺,而是不亂殺。除魔護法,本就是我佛門的重要任務。”
“啰嗦。”法名圓度,俗家名叫做關晟的少年不屑的說道,“去就去,說那么多干嘛,我看你是讀經文讀傻了。”
關良也就是圓鑒自然站在關晟的旁邊,雖然話不多,但態度很明顯。
這四個家伙,幾乎沒在佛法上用過什么心,與其說是佛門弟子,不是說更像前世的少林俗家弟子。
“那個,我想報仇!”即使修行了五年報身法,張楚還是以前那個內向不自信的靦腆孩子。
“你們冷靜一點吧。”阿英,全名關英的女孩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怎么找到那群土匪?他們現在是死是活?要是土匪已經解散,分隔各地怎么辦?”
“沒關系的,只要去找,總會找到。”陳生說道。
事實上陳生對于那群土匪并沒有多大仇恨,本來他就只穿越了不到一個月,他和這一世父母之間的感情有限,主要還是前身的記憶中遺留下的感情,又因為多年的佛法修行,他早就看開了。
不過看開了、放開了,不代表沒有仇恨。
況且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也更容易產生凝聚力,省的隊伍內部各有想法,導致隊伍分崩離析。
關英無奈的點了點頭,看向一個方向,說道:“那么就從土匪離開的方向找吧。”
“不過在離開之前……”陳生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低著頭四下尋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塊還算平整的木板,“給大家立一個衣冠冢吧!本來當初就應該做的。”
說罷,手指用力,直接在木板上刻下了自己父母的名字,然后將木板直接插進了村口的空地。
唯一可惜的是,他連父母的衣服都沒有,只能立下一個空冢。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先是給自己的父母親人立下墓碑,然后又一起給其他不知道名字的村民立下墓碑,因為不知道名字,所以木板上只刻了村子的名字——關家村。
所有的墓碑都對著土匪離去的方向,因為他們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看著他們復仇,看著他們用那群土匪的腦袋來祭奠自己。
做完這一切,眾人又停留了三天,算作守靈,第四天早上,才拜祭親人,向著土匪離去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