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棕圓溜溜的面,薄而完整的牛肉片,湯汁清亮,還沒吃就能聞到牛肉的味。
阿夏先去請太婆太公幾人過來吃,再把自己的那碗搬到桌子上,夾起一片牛肉,又薄又嫩還沒有腥味,吃著的口感與豬肉格外不同。
番薯面煮好了是特別飽滿的,面滑溜溜的,筷子都夾不住它,吃面得吸溜著吃。里頭浸滿牛大骨湯的鮮味,入嘴爽滑。
這番薯面哪怕不放牛肉,只消熬好湯汁,放些蔥花和油豆腐,一點肉沫這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小碗吃得肚飽,阿夏歇了會兒就要拿上東西去盛潯家,急得方父嘴里的面還沒咽下,跟在她后頭喊,“阿夏,用我給你熬的蔥油。”
別真把盛潯吃出個好歹來。
“知道啦阿爹,”阿夏擺擺手,那籃子里裝著兩罐蔥油,初時她是能分得清的,不過到后頭左右碰撞在一起,也完全不知道哪個是她爹做的。
她也不想了,到時候隨便抓到哪個罐子就用哪個,可能最大的區別就是難吃點。
一路哼著小曲走到盛潯家門口,敲了門過會兒才有人出來開門。
盛潯忙著撈河蝦撈到早上,回到家里后現下才剛睡醒,眼神還些迷蒙,看見她還不明所以。
聲音帶著呢喃,“阿夏,你怎么過來了。”
“你不是說讓我做樣東西還給你,諾,我帶了東西來,給你做碗蔥油拌面。”
阿夏進了門晃晃竹籃子,說得一點都不心虛。
盛潯感覺自己還沒睡醒,扶著腦袋,“你哥給你出的主意?”
“對呀,這你都能猜中,我哥說你一定會喜歡的。”
阿夏對他能知道是自家大哥出的主意還有點驚訝,不過她這人心大,也沒覺得什么太過于奇怪。
他當然能知道,這種損招要不是方覺想的,阿夏肯定做什么也不會做飯。因為她做的飯真的能讓人吃完,后面幾日也不想再嘗其他的東西。
盛潯也沒阻攔她,畢竟難得她有下廚的熱情。
但等她拿出罐蔥油加熱,揉好的面條放水里煮撈起后,拌一拌確實看著還挺有食欲。
但盛潯聞到了一股糊味,他拿著筷子真的有點難以下手,偏偏阿夏還支著腦袋歪頭看他,“怎么不嘗嘗,我爹說這面我比之前做得好多了”
他沉默地夾起一筷子面,撲鼻的糊香,他很認真地問阿夏,“這面煮好你嘗過沒有?”
阿夏比劃了一小指節的量,“嘗過那么一丟丟,怕自己做的會覺得還不錯,讓我阿爹吃的,他說還成。”
盛潯無法反駁,他那筷子面送到嘴里,差點沒吐出來,面半截軟半截生,蔥油真的是糊味,很咸,硬著頭皮吃完。
他覺得阿夏是來謀害他的。
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去后面灶房灌了大半杯的水,他走回來沒坐下,而是招招手,“阿夏你過來。”
阿夏不明所以的過去,盛潯伸出兩只手捧著她的臉,長指節蓋住她的臉,低下頭問她,“你是不是對我有成見?”
她被擠得嘟著嘴搖頭,不好吃就不好吃唄,擠她臉干嘛。
盛潯看著她的嘴巴,喉結略微聳動,放下雙手轉身往灶房里走。
丟下一句話,“進來,我給你做一碗嘗嘗。”
阿夏邊揉著臉邊瞪他的背影,不過還是跟著一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