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吃到真臭的,又沒有入味的,那得倒不少胃口。
他旁邊的是個賣烤生蠔的,鐵架子烤的煙旺,上頭的生蠔撬開了殼,蒜末擱一大把,殼內咕嘟咕嘟冒泡,香氣也完全不輸給別的。要是到夏夜,過了三伏天時,那再烤上一大盤的海鮮,鮮味熏得的人都走不動道。配碗浸在冰里頭的酸梅湯,那滋味才叫好。
等天再熱點,涼皮涼面冰湯圓,酥肉糟雞蓮子粥,醬豬肘子香煎豆腐,糯米糕點梅菜餅,擠滿了這條街,擺的攤子得從明橋頭直奔西門巷尾才算能擺完。
阿夏站在那里,四處看看,只覺得頗為眼花繚亂,盛潯替她擋著過來的人,拉她走到一邊問道:“想吃什么?”
“我沒帶錢,”阿夏剛才摸了摸袖袋,發覺自己真的沒有帶錢出來,一時面上有些懊惱。
“我帶了,”盛潯就指著那一排的吃食問,“想吃哪個,我會付錢的。”
阿夏實在是難以抉擇,最后她選了個漢子支的攤子,賣的是油炸串。
他這個攤子應當是自己做的,一邊放著各種要炸的菜蔬,另外一邊則是用木板隔起來,挖出個圓洞放油鍋,底下置爐子,炸時的油星子也不會濺到菜上。
小攤上擺的菜有不少,諸如魷魚須卷、河蝦、裹好粉的小酥魚、上漿的豬里脊肉、小年糕、肉丸子等,阿夏隨便選了幾串,盛潯卻說每種都來一樣。
“你吃的完?”阿夏驚疑。
盛潯搖搖頭,“吃不完帶回去。”
小販自然是盼著來這樣的主顧,當即拿出盤子把所有料都夾到上面,難炸好的先放。比如小酥肉和魷魚須卷,只聽得刺啦的聲響,熱油滾滾,沸騰著涌上來包裹住。
油炸的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香。
小販將炸好的放到油鍋上的竹架子上,讓油滴Www.52GGd.Com落干凈,再放到瓷盤上正反面都刷一層梅子醬,塞進油紙帶中。
阿夏接過來,她和盛潯坐在一旁靠近巷子尾的地方吃,拿了一串外皮卷翹,皮黃的里脊肉出來,咬上一大口,里面有些許汁水,肉不發柴,尤其抹上梅子醬,口感一絕。
魷魚須卷反而是撒了一點點花椒粉,有韌勁之外,舌尖也有點麻。酥魚炸的最好,本來就腌過的,炸完之后就能直接吃,不用再多加調料。里頭沒有刺,皮酥肉嫩。
但也只要了一份,因為這魚確實不算很小,阿夏吃到一半時,突然想起,問道:“盛潯,這酥魚你還吃嗎?”
她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別人付的錢,她吃大頭。
盛潯沒說話,只是側過身,低頭張嘴從她手上叼走還剩下的酥魚,一點也不嫌棄,立起身慢慢嚼完了。
阿夏默默看著他,臉色有點紅,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少占我便宜。”
盛潯笑了一聲,“我可沒有,不是你問我吃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