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瞟了他一眼,沒有再搭理他,吃根炸串壓壓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
這次吃完她學聰明了,立馬掏出張帕子把自己嘴巴擦干凈,怕抹的不干凈,還擦了兩遍。
看得盛潯實在覺得很好笑。
兩人慢慢走回家,這個夜晚吹過來的風都是帶著香味的。
轉天,日頭高照時阿夏才起來,樓下沒有人,她打著哈欠走到灶房,鍋里只有燜著的粥,桌上還有盤咸菜肉末。
她盛了碗粥,坐那里夾了一筷子咸菜,不得不說她娘腌得咸菜很爽脆,略微得咸,又沒有咸到發苦的那種,跟肉末炒在一起,下粥喝。或是拿來炒飯都很好,但阿夏總覺得咸菜跟春筍丁吃時是最妙的。
慢慢喝完一碗粥,阿夏舀勺水將碗洗了,聽見院子里有聲響,放了碗走出去。
方父和方母正提著一桶水放在小院里,阿夏手扒在門框邊問道:“爹娘,你們拿水要做什么?”
“你爹說做青梅酒,”方母直起腰身,擦了把汗回,“先把里頭的青梅給洗干凈先。”
上一年他們家腌的青梅酒早就沒了,大伙三五不時去夾點泡好的梅子,順帶倒碗清甜醇香的酒。釀成都得三個月,喝喝不到一個半月就喝完,連方父想把青梅酒放在那里放個半年,味道再好上些都做不到。
今年他準備多泡上點,起早就和方母一起出門摘青梅了,滿滿兩大筐,一顆顆青綠色的果子浸在水里擦洗干凈。
阿夏則把青梅的果蒂給去掉,泡在里頭不好看不說,還會有點發苦。青梅在腌前是不能有一點水的,所以去除果蒂的青梅都被放到圓竹匾上,趁今天日頭好,把青梅曬一會兒。
時不時將圓竹匾上的青梅給翻滾一番,好讓每個青梅都晾干水分,摸到完全干透了還不成,得拿幾根竹簽子過來,在青梅上插幾個洞眼,之后泡的時候好入味。
這些活計坐下來是真累,從上午一直坐到下午才算好,方母把拿來泡青梅酒的白瓷罐曬了會兒,一點水也沒有后才開始泡。
一個個青梅往罐子里裝,擺放整齊后再放冰糖,一層糖一層梅。方父準備的酒是自家的米酒,順著罐子口壁緩緩往里頭倒,等差不多滿過青梅后才收手。
這次的青梅多,他一共泡了五個罐子,四個放到樓梯腳下的柜子上,另外一個他自己抱回房間,藏了起來,免得都被大家給霍霍。
出來后,方父錘著腰背道:“等過幾日梅子再熟些,摘點來做烏梅,等天熱了后煮酸梅湯喝。”
現在的梅子還太青澀,做烏梅不算太好,得要熟些后甜一點的才好。
一下忙活到午后,再看時辰都能做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