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聽他胡說八道,一日沒個正形,”山桃擠開他,自己挽住阿夏的手往旁邊走,還不忘問道:“這是你家誰?”
“我堂弟。”
阿夏被他們搞得一頭霧水,卻還是回了話。
“堂弟啊,”三青一臉怪笑,走過去將手搭在阿陽的肩膀上,笑著道:“阿夏的堂弟也就是我的堂弟,等會兒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好好,哥你一瞧就特別靠譜。”
阿陽立馬接話,盛潯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跟在阿夏后頭沒做聲,他可不想把這小子帶在自己身邊。
一群人走到了明月河的岸口,只聽三青一頓安排,曉椿和阿陽坐三青的船,山桃和山南坐小阿七的,只有阿夏被留給了盛潯。
進了船艙后,阿夏就問,“你們都商量好去哪了,就不告訴我?”
“今日你過生,我們當然有商量過了。”
盛潯說完,撐著槳慢慢跟在他們后頭劃出去。
“成吧,看看你們要帶我去的地方是哪。”
阿夏知道從他嘴里問不出什么來,也就不打算問了,干脆坐穩,偶爾探出窗外看一眼。
不知多久,原本寬闊的河道漸漸被荷葉擠占,從荷葉中生出一枝枝荷花,還有尚未長出花瓣的蓮蓬,遠遠望去就是綠浮滿池。
阿夏伸出手,那荷葉從她指尖劃過,積蓄的露珠便落了她滿手。
小船卻沒有停,而是繼續往前,停在一處十里長廊邊上,那是修建在荷花池中央的,每年夏日的時候都有不少人會在這里待到天亮,還會做曲局,大家在這里吹拉彈唱,所以這地方又叫消夏灣。
盛潯停了船后,等阿夏出來,同她一起上去,兩個人上去后,大家早就都站在那里等他們。
曉椿從籃子掏出一疊紙,遞給阿夏,這紙是用糯米紙做的,涂了很多種顏色。
原本阿夏以為是他們買的,但一看這色涂的又不少空缺,就知道應當是他們用什么東西染色自己涂的。
“我們給備了很多紙,就是讓你撒的,”曉椿攬著她的肩頭,笑著說道:“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那我們和你一起撒。盛潯哥說,這些紙是祭過海的,扔到水中,讓魚吃進肚子里,那魚游得越遠,則福氣也越遠。”
阿夏聞言側頭看盛潯,他也看過來,只不過今日不知道是礙著這么多人,還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倒是沒有怎么言語。
“對呀,我們幫你一起撒。”山桃也抓了一把來,她趕緊拉過阿夏,在長廊上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把這些紙往池子里撒,那些紙一遇著風就飄揚,有的落到水中,有的飄到荷花上。
阿夏也松開手中的紙,紙全都往后飄,她扭頭往后看,大家都跑著扔紙,最后一同跑到十里長廊的盡頭,那里有個亭子。
眾人癱在那里,卻一個個笑得很高興,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那荷花池里回響著,“阿夏,生辰吉樂。”
一聲接一聲,還有回音從荷花池里傳回來。
她捧著臉,笑窩陷在她的臉上,格外高興,襯得人越發靈動。
除此之外,大家都備了禮給她,三青的是一幅畫,小阿七送了很多的小玩意,山南則是壽桃,曉椿和山桃則是合送了一副頭面,盛潯藏著掖著,反正說后頭送給她。
那半日,除了在消夏灣奔跑撒紙以外,他們還蹲在那里等鯉魚游過來,一人頂著一頭荷葉帽,在長廊從盡頭唱到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