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間,川上艾希爾忍不住抬手摸了一把,冰涼而富有光澤的發絲就像是指間的流水。
“……不要做多余的事。”琴酒回過頭,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他抬起的槍口懟上少女柔軟的臉頰,壓出一個小坑:“需要我提醒你,現在還在追捕臥底嗎?”
處在弱勢的川上艾希爾卻并沒有表現出恐懼,對方的殺氣雖然很重,但她卻直覺他不會動手,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甜笑:“這也是我也想提醒你的事,內訌不應該吧?”
女孩的面容姝麗,即使現在堪堪即將國中畢業,也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左眼角下方似有一枚淚痣若隱若現,瞬間帶出一絲令人暈眩的觀感。
琴酒猝然收起了槍,轉過身往上走的速度加快了許多,再不肯說一句話。
川上艾希爾也沒有再繼續試探,而是做好了要迎接下一波的戰場。她的等級不低,否則僅僅是爬樓梯就會耗費她全部的力量。
在琴酒全速趕路絲毫不顧及她的情況下,即使是現在的川上艾希爾,在爬到頂樓的時候也氣喘吁吁。
面前是虛掩著的鐵門,原本走在前方的琴酒停住了腳步,讓開了位置,示意讓少女率先出去。
“你是這次任務的主要完成人。”他譏誚地陳述道,“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川上艾希爾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因為運動而加速跳動的心臟慢慢平靜下來。
她走進去,只見蘇格蘭威士忌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靠在天臺邊緣的圍欄上。
這里的圍欄是用水泥砌成的,倒比學校里的鐵欄桿要結實得多。
在這種時刻,玩家的思維卻想到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蘇格蘭。”女孩推開門走出來,她的身上還規規矩矩地套著校服,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該出現在這廢棄工廠天臺的人,只有手中黑色的自動手.槍顯露出她出現在這里時不同尋常的意味。
“竟然……是你啊。”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體力也被消耗殆盡,諸伏景光在看清來人的瞬間,依然感到了驚訝。
他勾起一抹苦笑:“我該想到的,不愧是組織,竟會在這種事上讓你過來。”
身后的鐵門后,琴酒還等待在那里,聽著他們的對話。
“我也沒有想過,自己的監護人,竟然又是一個臥底。”川上艾希爾慢慢地說,她手中的槍口偏下,并沒有對準對方。
她已經忘記了初入游戲時,那個被組織殺死的自己前監護人的名字。
“我確實欺騙了你。”蘇格蘭的表情里卻是一片平靜。
“實際上,我有些生氣。”川上艾希爾一點也不生氣,唯一感到郁悶的事就是以后可能吃不到對方做的飯。
“生氣是理所當然的事。”蘇格蘭溫柔地笑笑,“你要殺了我嗎?”
女孩的槍口對著下方的地面,顯然并沒有立刻處決他的意思。
“組織給我的命令是,逮捕你。”少女金色的發絲被夜風吹得飄蕩起來,于是她忍不住用另一只手理了理碎發。
就在這個瞬間,蘇格蘭忽而迅速地掏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
他不是為了攻擊,他對準了他自己。
川上艾希爾一驚。
頓時兩聲幾乎要重疊在一起的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