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白色的裝潢,穿著墨綠色和白大褂的研究員們在周圍穿插著行走。
手術臺在地面上平滑地行駛,最終進入了一間更安靜的研究室內。
川上艾希爾睜著一雙水晶一樣剔透的灰色眼睛,看著上方nc們的操作。
陣營模擬器作為風靡星際的正版游戲,必不可能讓玩家親身經歷所有可能涉及黑暗的細節。因為這也是違反全息游戲管理法的。
宮野志保踏進門的瞬間就看到了這一幕。
分明被固定在手術臺上仿佛待宰的魚肉,少女漂亮的臉上卻并不像任何組織里的其他實驗體那樣充滿負面情緒。她的神態平和,嘴唇在閉緊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微微彎起嘴角,顯出溫柔的表象。明亮的雙眼甚至帶著點對未來無知所以而產生的好奇。
此刻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即將遭遇什么事。
宮野志保神色一如往常的冰冷,然而匆匆撇開的視線卻暴露了她并不平靜的內心。
她從美國留學歸來,僅僅十六歲就在醫學和藥學方向拿下了相當璀璨的履歷。回到日本之后,組織就迅速命令她投入到研究之中。但是,組織終究不是正規的醫療機構。回來的這一個月內,宮野志保已經隱約察覺到了藏在平穩表象下的暗潮。
組織似乎在用活人來檢驗實驗的準確性,這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好在目前只是理論和培養皿層面的實驗。
宮野志保攥緊手指,就在不久之前,琴酒專門來到實驗室,只為了監督她的試驗進度。如果未來不能盡快有進展,她就無法見到同在組織里生活的姐姐。
組織對于今天會被帶來的這名代號成員很重視。就在昨夜,宮野志保就收到了對方的資料。
印在資料右上角照片上的女孩對著鏡頭笑得溫柔而燦爛,年齡只有16歲,與她幾乎同樣的年紀。同樣是獲得代號不久的宮野志保不免感到物傷其類,但只要活在組織里,就注定不能像普通人一樣正常而幸福地活著。
深呼吸一口氣,宮野志保的臉色平靜下來,她戴上塑膠手套,讓旁邊的研究員將奇形怪狀的夾子和管子連接在女孩的身上。
“上呼吸機。”有些沉悶的聲音自口罩之后傳出來。
川上艾希爾有點驚訝地偏頭去看,只見茶褐色的碎發隱約在對方的手術帽邊緣露出來,湖藍色的瞳孔透著冷靜而理智的色彩。
“你是今天主要負責我的人嗎”她好奇問道,“聲音聽起來好年輕。”
“嗯。”宮野志保冷淡地應了一聲。她在組織里擅長以冷硬的面目對待他人,以未成年的身份空降到東京這里的研究組,如果想要服眾就不能暴露出任何軟弱的情緒。
她將一個透明的呼吸罩扣在少女的臉上。
川上艾希爾只覺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味頓時籠罩在鼻腔內,讓她瞬間便陷入了黑沉的夢鄉。
神月佑一正在俯身用鑰匙打開狗籠的門,此刻的動作忽而頓了頓,他似有所感地望向遠方。
隨后,青年又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做著眼前的事,將被太宰治關在里面的倒霉玩家放出來。
“異能力者”看著柴犬迫不及待地從里面鉆出來,神月佑一忽而問道。
畢竟,游戲設定里,玩家的初始身份種族應當只有“人類”這一項才對。
“一條風子”的動作一僵。
片刻之后,染著一頭黃毛的青年出現在神月佑一的面前。他摸著后腦勺,神色中是顯而易見的尷尬。
“你好,我是一條風子,”他說道,“異能力名稱是你是真的狗。”
“神月佑一。”
“真想不到,竟然會有nc能夠認出我的身份,這次差點折進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一條風子”問。
“隔墻看到了你的游戲昵稱。”神月佑一面無表情地說。
“謝謝你。”這個中立玩家看起來放松了很多,“我沒想到自己會被混黑的人盯上,被抓住的時候甚至已經想好了是不是要被抓進什么亂七八糟的實驗室,開啟暗黑支線你這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