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佑一收回了自己幽幽的目光。
畢竟,川上艾希爾貌似就開啟了這樣的支線劇情,“一條風子”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他再繼續說下去,在港黑號稱“死亡機器”的工具此刻也許就會順手收割這名玩家的人頭。
“你的異能力及個人信息已經被ia收錄,最好換個城市改頭換面生活。”在耐心耗盡之前,神月佑一好心地提醒道。
中立玩家從善如流“確實。我會早點離開的。畢竟我本來只是想體驗一下風土人情,但橫濱這座城市也太不安全了,不適合休閑黨和風景黨。”
道完謝后,“一條風子”相當干脆地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神月佑一掏出游戲機,正在肝的游戲里,一個名為“我真的會蟹”的游戲玩家正發來了好友申請。
他點擊了接受。
仿佛陷入了永遠不用起床的黑甜夢鄉,川上艾希爾迷迷糊糊恢復一半意識的時候,正躺在被推動的手術臺上。額頭上不再是明亮的燈光,而是走廊的天花板。
她的意識還沒有徹底歸為,思維漫無目的地游走,于是便開始說起亂七八糟的話語。
“好餓,我想吃炸雞蘸蜂蜜芥末醬,還有火鍋肥牛,糖醋大蝦,鰻魚飯”天南海北的菜被她報了出來,剛睡醒的聲音里帶著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特有的軟糯和嬌氣。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眼睛的顏色很漂亮。我可以和你交換聯系方式嗎”
被問到名字的宮野志保不明顯地怔了怔,她沉默了一會,隱藏在口罩之后的臉一時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
而川上艾希爾很快又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嘿嘿我考試考了第一名,沒人贏過我我果然在哪里都發光。以后真的再也不要學習了要是有人知道我在里還這么努力,絕對會被掛在論壇上嘲笑”
女孩嘴里碎碎念著別人聽不懂的東西,但卻是與正常組織成員距離分外遙遠的日常。
宮野志保隨手將女孩擋在臉前的碎發撩到耳后,輕輕地吸了口氣。
“以后還要來多少次啊”女孩卻忽而抬手,令宮野志保猝不及防地被抓住了衣袖,“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在上面躺著呀”
她晃晃對方的袖子,仿佛撒嬌一樣地抬起臉說道“小姐姐,我好疼呀”
宮野志保心臟重重地一跳,她下意識地挪開了視線,將自己的手抽了出去,原本冷靜的姿態難得帶了幾不可見的狼狽。
對方在向造成自己痛苦的罪魁禍首撒嬌。意識到這一點,宮野志保指尖顫抖。
對于同樣年輕的她來說,隱藏情緒并不是一個未成年天才能夠輕易做到的事。
她自己都是身不由己,更不可能將善心承諾給別人。
實際上,川上艾希爾只是半掛機的模式。玩家已經將痛覺調得很低,方才的話語是系統托管根據實際痛覺的數值自動生成的詞句。
川上艾希爾自己對此毫不知情。她大部分心神還在用神月佑一的身體與自己新交的游戲好友開黑。對方的技術純熟,段位合適,還不與他撞位置,簡直是最佳搭檔。
等到系統托管終于自動離開,玩家完全恢復意識,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川上艾希爾發覺自己正躺靠在一把輪椅上,被人推著往外走。膝蓋上還搭著一件看起來很是眼熟的外套。
她下意識抬起頭,只見到男人利落的下顎線。
“波本”她訝然道。
“嗯。”男人的聲音平靜,“我來接你回去。”
“之前你給了我地址,不是讓我自己回去的嗎”川上艾希爾感到困惑。
“我順路而已。”波本的聲音似乎沒有往常那樣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