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川上艾希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準備趁時間還早捎給他。”
她沒有聽清太宰治的后半句話,隨即又自顧自地思索著說道“或許,讓他本人來拿更好。”
這句話令青年下意識凝眸看她“你想讓他本人過來”
神月佑一的尸體,當初實際是被武裝偵探社帶回去埋葬的。他已經確認過對方死亡的事實,于是此時女孩的表現就更加荒謬而詭譎。
“對啊。”川上艾希爾不覺得有什么異常,“他還在。我聯系他過來就好了。”
兩人對話的節奏不慢,倒是正在簽字的織田作之助似乎察覺到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氛圍,在簽字的間隙看了兩人一眼。
川上艾希爾做出聯系神月佑一的樣子,邁步往簽售會現場外走去。然而,此刻卻有另一人像是牛皮糖一樣緊跟在她的身邊。
“你跟著我做什么”女孩回過頭,看向將兩手插在風衣口袋里,低頭仿佛對電線桿產生了興趣的太宰治。
“順路而已嘛。”他說出了任誰都不會相信的臺詞。
“那你過來吧。”川上艾希爾倒是很大方。只要不是在系統游戲任務的環節之中,她對nc的警惕性就大大下降。
她走到公路旁,那里停著一輛黑色保時捷。駕駛座上的車窗被放了下來,有著銀色長發的男人正將煙灰撣出窗外。
“g,今天辛苦你了,回家的時候不需要你送我。”川上艾希爾半彎腰,對著這個神色冷冽的殺手說道,“你可以先走。”
琴酒的神色微動,墨綠色的眼睛掃過她懷中抱著的兩本新書,薄而淡的嘴唇拉直了一瞬。
“菲尼克斯,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你現在,是打算把我當成隨叫隨到的保姆”沾染著毒液的語句傾吐而出,仿佛嘶嘶作響的毒蛇。
“你怎么會這么想”川上艾希爾將手指搭在敞開的車窗邊沿,湊近過去笑著開口,“s派發給我的家人,互相照顧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即使沒有任何的妝容,她的臉龐依舊光彩照人,煙灰色的眼睛像是水晶,在此刻倒映著男人的身影,左眼下的淚痣是瑰麗的色彩。
她看起來嬌而不媚,像是一朵即將完全綻放的睡蓮。
琴酒的心臟漏跳了半拍,他率先挪開了視線。
“吶,你也有在意我的吧”
川上艾希爾勾起唇角,神色之中終于顯露出屬于玩家的某種i漫不經心的侵略感。她喜歡這種在危險邊緣的撩撥,對方隱忍著殺意而被迫順從她的模樣,在這幾天里成為了有趣的調味品。
果然,男人瞳孔一縮,一瞬間爆發出駭人的殺氣。
“你”
“艾希爾小姐,”一只手自來熟地搭上了女孩的肩膀,青年熟悉的聲音貼在她的耳邊,“如果是保鏢的話,應該不需要幾句話就可以隨意打發的吧”
琴酒抬起眼,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對視。
剎那的交鋒之中,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對方的眼神里醞釀了怎樣的含義。
“如果你把我當做保鏢,在這種時候就應該把自己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挪開。”琴酒的手指搭上了自己口袋之中的槍把,警告般地說道。
太宰治不為所動,笑瞇瞇地接話“我和艾希爾是多年的好友,如果她想與我發展進一步的關系,你只是保鏢的話又有什么資格提出異議呢”
棘手的男人。
這里是鬧市區的街頭,想了想拔槍之后處理后續的麻煩程度,琴酒最終沒有動作,只是眼神里仿佛淬上了冰碴。
這個多年前從港口黑手黨叛逃,如今又正常地加入武裝偵探社出現在陽光下的男人,擁有著遠超普通人的頭腦和手段。
那天的橫濱,他能夠順利在各個異能組織的圍攻之下將川上艾希爾帶走,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