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外的叩門聲又響起。
床上的謝棠似乎被驚擾到的皺了皺眉。
溫純忙起身快步走到殿門口,拉開門朝門外人“噓”了一聲禁聲。
殿門外的溫川看見溫純,整個人都呆了住,魔帝脖子上的項圈魔帝眼瞼上的抓痕
這是發生了什么
昆侖奴的項圈怎么戴在了魔帝的脖子上
“您”溫川傻眼的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先從哪個問起了,問項圈似乎難以啟齒,總不能問魔帝怎么會做奴啊
所以話到嘴邊變成了“您眼瞼上的傷”
傷
溫純抬手摸了摸眼瞼,果然摸到了傷口和一點血,他隱約想起來似乎是在“夢中”他想醒過來,自己抓的。
“無事。”他壓低了聲音問“你找我什么事”
溫川看著他的傷口和項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說“溫逐日的祭司殿”
“噓。”溫純打斷了他,回頭朝寢殿里看了一眼,她還在睡。
他跨出了寢殿,將門關上才讓溫川繼續說。
溫川已明了,魔帝他怕吵醒那位謝姑娘
溫川放低了聲音回稟,祭司殿被屠,溫逐日的屬下無一活命,今日其他分宗出去的魔修們紛紛而來,說有人看到屠戮祭司殿的人被魔帝帶回了圣殿,他們來拜見魔帝,詢問屠戮祭司殿可是魔帝派的人。
昨夜祭司殿的屠戮讓魔道中的其他魔修人人自危,尤其是魔帝轉世之后,自立門戶稱王的那些魔修。
溫純料到會有這一出,低聲說“告訴他們,是我派人屠的。”
若他說不是,那群老不死必定糾纏不休要他交出謝棠。
溫川有些猶豫道“您剛剛回歸,是否要親近見一見那些魔修”魔道現在四分五散,該趁著這個時機將他們震懾,讓他們乖乖回來。
溫純的目光卻看向了提著食盒走過來的沈玉琢,他再看到她心中說不出的抗拒,夢境里那些畫面再次翻涌。
“謝棠醒了嗎”沈玉琢提著食盒說“我給她做了些吃”
“不必。”溫純直接開口道“你日后不必再過來。”他想讓她離謝棠遠一點,或許遠一點就能避免夢境里的事。
沈玉琢頓在了原地,盯著他脖子上的項圈,臉色發白,眉頭一點點皺緊“溫純,你和謝棠簽訂了主奴契約你做了她的奴”
她仿佛沒聽見溫純剛才的話,只盯著溫純的項圈,幾乎要止不住怒火。
他竟把那項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另一端呢他交給了謝棠嗎
他在想什么他不是恨謝棠要報復謝棠嗎他的報復就是做她的奴,她的狗嗎
溫純卻沒有回答她,而是對她說“你可想離開魔道若你想,我會送你離開。”
沈玉琢的心涼透了,她盯著溫純問道“溫純,我為了救你背叛宗門,背叛師父,甚至不惜害了同門師兄妹,你讓我走”她喉頭除了憤怒還有酸楚,眼淚生生噙在眼眶里“離開魔道我能去哪里溫純,你告訴我。”
寢殿內,謝棠起身走到窗下的妝奩前。
這是圣女曾經用過的梳妝臺。
清晰的水晶鏡中映照出她的臉,她沒有用那些東西,只看著謝輕寒母親用過的東西,絹花、花鈿各式各樣的釵環首飾,和尋常的小姑娘沒有分別。
她聽著外面沈玉琢的聲音,發顫的聲音里壓抑著憤怒,只能聽出難過和心碎。
這怎么能夠呢,只是心碎和難過可不行,還要憤怒、歇斯底里像個瘋子。
她便伸手輕輕扣上了水晶鏡,鏡面扣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響動。
背后的殿門便推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