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一切,所有曾經以為信手可得的一切。
若是當初,她沒有算計謝輕寒去殺紅藥,謝輕寒沒有斷臂,她也沒有跟著溫純叛逃出萬宗門如今是不是會有人來救她
可是沒有如果。
靈鳥在她頭頂盤旋,她試圖驅使她的靈鳥離開水牢,去圣殿找出口,看能不能讓靈鳥離開魔道去通信給師父
圣殿外傳來廝殺聲,幾大魔宗在想辦法破除圣殿中的結界,逼入圣殿后的寢殿中。
溫川帶著屬下守在圣殿的幾個出口,焦急的等著魔帝前來鎮壓這些叛亂的魔修,可魔帝在寢殿之中為謝姑娘渡修為
溫川回頭看向寢殿,陣陣的紅光還在閃爍,魔帝如此使用修為,不耗損嗎那他在圣殿設下的結界能撐多久
她還能撐多久
溫純渡著修為,看著懷里瑟瑟發抖的謝棠,她眉心又結出了冰霜,渾身冰冷的抱緊他,吸取他身上的熱。
她的嘴唇已經凍白了。
溫純心中那些滔天的憤怒和火氣在她突然發作之后,煙消云散,只剩下心慌。
她挨著他,緊緊抱著他的手掌,冷的顫抖,喉嚨里發出小貓似得微弱聲音“哥哥”
溫純的心像是被油煎。
“哥哥”她將冰冷的臉挨過來。
“我不是謝輕寒。”他幾乎一字字對她道“我是溫純,謝棠。”
她仿佛沒聽見,還在期期艾艾叫著“哥哥,我想爹爹”
她哭了,眼淚從眼尾流下,掉在他的袖口,像冰雪消融一樣。
溫純像一張紙被她反復揉搓著,展開了,卻還是為她落淚而心碎。
她那么可憐的叫著“爹爹救救阿棠”
溫純眼眶全紅了,將修為送進去,調理著她的靈海,一股又一股。
直到她眉間的冰雪消融,她身上有了熱氣昏昏沉沉的睡去,溫純才停了下來。
他臉色白的厲害,抱著她輕輕放在床榻上,替她蓋好被子,慢慢的坐在了床邊的地上,頹喪又無力的將臉埋進了手掌里,她想要他如何做如何待她她想要他怎么做
他陷在手掌里,臉上的汗水和眼淚混在一起。
一只手突然輕輕碰在了他的臉頰旁,那么涼,他以為是她醒了,慌忙抬起頭就見了綠色光芒之中的神女
他的系統,氣運之神。
她靜靜出現在他眼前,伸出冰冷的手托起他的臉,側頭看著他脖頸上的傷口“宿主,可要為您消除疼痛”
那張臉在綠光中美的如夢,多么多么像阿棠。
溫純伸手抓住了那只手,用那只冰冷的手覆蓋在他潮熱的眼瞼之上,喉嚨澀啞的說“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為我做”
她很輕很靜的答他“是,只要您消費足夠的積分。”
“全給你。”他在她的手掌下酸澀的說“全拿去我只需要你像阿棠一樣抱一會兒我。”
“當然可以,宿主。”她扣除他所有的積分,用冰冷的手臂抱住了他,像阿棠一樣手掌輕輕的撫摸他的頭頂,他的黑發。
他在那懷抱里,閉上眼掉下了眼淚。
他坐下床榻下抱著虛幻的“阿棠”無聲的哭著,若是可以重來就好了他一定不會騙她,會陪著她,會想盡辦法把她的爹爹還給她
那樣,她是不是會像待謝輕寒一樣待他
您的宿主魔帝溫純,黑化值加3,現為95100。
窗外一道微弱的白光閃爍著,一只靈鳥無聲無息的盤旋著,然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