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突然有人推門走了出來,是謝蓮崖,他穿著青色的袍子散發站在門口,一雙霧蒙蒙的眼看向謝敏,冷聲開口道“住手謝錦,你在干什么”
謝錦被呵斥的停下手來回頭看他,該說不說這小子長的是好看,比謝英還好看,但他就是看他不爽,“怎么著我打梨樹又沒打你。”說完還故意又抽了一下“我謝家的院子,謝家的梨樹,我想打就打”
“謝錦閉嘴”謝英怒瞪向他,讓他住手。
可謝錦更來勁了,抽的更大聲“幾個青梨瞧把你這窮酸心疼的,我就打就打。”
“謝錦你又犯渾”謝英剛想過去攔住謝錦,身側的謝蓮崖就像一陣風似得快步走向謝錦,上前抓住謝錦的脖子就將他狠狠按在了樹上。
謝英看呆了,根本沒搞懂謝蓮崖雙目失明怎么能筆直的沖過抓住謝錦的脖子
只聽見老大的聲響,謝錦被按在梨樹上叫了一聲,后背被撞的生疼,臉也像是被樹枝刮破了,謝蓮崖竟拿著一把小刀抵在他的手背上,字字冰冷的和他說“我說了住手。”
他那語氣和眼神跟那把小刀一樣又冷又鋒利,謝錦被唬了住,可下一秒聽見謝英在呵斥他住手,他立刻覺得太丟臉了被個瞎子按住
他頓時火上心頭,抓著謝蓮崖的握小刀的手猛地將他往地上按。
謝蓮崖看不到腳底下的青石,被他推的踉蹌摔下去,手腕一轉那把小刀就要朝謝錦的喉嚨割去,可他在動手之際又頓了住,這里不是他曾經的世界,謝錦再惡劣也只是個孩子,他難不成要殺了他嗎況且謝錦是阿棠的兄長,若是他真殺了謝錦怎么可能還待在謝家
他手指一頓,謝錦就壓在了他身上,一拳頭砸在他臉上。
“臭瞎子你還真敢跟我動手”謝錦握著拳頭“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謝家的少爺你娘是個下三濫的歌伎,你就是個謝家不認的私生子”
謝蓮崖口中有了血,他想起這個世界里的“母親紅拂”,他并非胎穿而來,是原主在六歲的時候死了,他才穿進了原主的身體里,對于這個母親,他是一點點慢慢熟悉起來的,等他熟悉起來之后母親就死了。
他記得原主的母親將僅有的饅頭塞給他,和他說娘吃過了,你吃。
卻在夜里偷偷吃菜根充饑。
他從未體會過有母親的滋味,這個世界里他第一次體會到。
他為找人來到這個世界,拒絕主神系統綁定,等著他的系統重新綁定,在沒有被系統綁定前,他無法開啟任何系統的東西。
母親死的時候,他沒有太多悲傷,他只覺得女人這一生好苦,被賤賣、被指點、被恥笑可是身為歌伎并非是她自愿的,她被賣到那樣的地方吃盡苦頭,誰不想體面的活著
謝蓮崖睜開眼睛看著謝敏“她有名有姓,不叫下三濫的歌伎。”
謝錦一拳頭又要砸下。
“少爺”鋤禾撲過來抱住了謝錦要再次砸下的拳頭。
謝英也沖了過來,抓住謝錦將他拉扯開怒道“你發什么神經一會兒三叔非打死你不可”
謝錦手背上也被劃破了,氣的喘粗氣,可是聽見三叔又害怕,三叔揍他那真的是往死里揍
謝英忙要伸手扶起謝蓮崖,卻被謝蓮崖打開了手。
他扶著鋤禾慢慢起身,蒼白的臉上不知道沾著誰的血,唇角也在流血,剛換的衣服弄臟了,可他仿佛不知道疼一樣,冷冰冰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說“她叫宋紅拂。”
謝英被他的表情和目光震到了,慌忙向他道歉,拉著謝錦就離開了小院。
院子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只剩下鋤禾嗚嗚的哭聲。
謝蓮崖慢慢蹲下身,將七零八落的青梨一個個撿了起來,啞聲對鋤禾說“今日的事不要告訴三叔父和三叔母。”
鋤禾哭著蹲在他身邊幫他撿,邊撿邊抹眼淚“您受了欺負為何不告訴三老爺”
謝蓮崖輕輕嘆氣“我來已經給三叔父惹了麻煩,明日他便要上京了,再惹出麻煩來他怎么能安心,她該更討厭我了。”
鋤禾只哭著撿梨,委屈的說“多好的梨,本來少爺要留給阿棠小姐的,全糟踐了。”
謝蓮崖不說話,沒關系,等她綁定他,他的眼睛也就能慢慢好起來了,到那時他可以給她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