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蘇己一時忘了,伸手去拿酒壺時,裴淮卻幾乎同時就拿走她手前的酒壺,“太妃別忘了,自己已有身孕。”
蘇己,“”
卞通這地方僻靜,沒有旁人打擾,兩人說話倒也方便。
蘇己看得出來,此刻裴淮面具后的那張臉很黑,應該是黑如鍋底的程度。
但他很容忍她,只要她問話,他還是會回答。
蘇己裝作今天第一次見的樣子,問他卞通誰是。
他說是從前懷王府上的一名玉器師,后來因為一些事,離開了懷王府。
蘇己,“只是玉器師”
裴淮停頓少卿,回說,“亦精通些奇門遁甲之術。”
蘇己打了個響指。
果然是這樣。
看到她打了個響指的裴淮,“”
“過去一載,”蘇己探他的話,“多虧懷王照拂,本宮才能在后宮休養生息。”
裴淮沒接茬,似乎對于過去一年她的變化也沒有什么要問她的,只抬了抬手里酒杯作為回應。
蘇己一條路走不通,只好另辟蹊徑,“那懷王今日為何來找卞通”
在裴淮開口回答前,她又快速補充,“如果僅僅是來敘舊,那本宮就得治懷王罪了,懷王三日未出列早朝,可是請了病假的,但這會兒卻又出現在這里”
直接將裴淮后路堵死,他似是無奈地低笑了聲,“本也沒想隱瞞太妃。”
他這三日請假其實確實是病了,于三日前患上了失眠癥,即便飲了酒也無法睡去,只有在身體極度乏力之時能短暫的休息一兩個小時,給自己行脈診不出原因,便來卞通這兒了。
不過還沒來得及談論這件事,她就來了。
“那倒真是件怪事,”蘇己聽著語氣如常,但看著裴淮,唇邊笑容卻漸漸收斂。
現在盯著蘇己的人很多,見時辰不早,她便要動身回去了。
本來就打算像來時一樣,騎著她的月寶貝回去。
可離開農家院,舒服寬敞的馬車已經候在外面,也不知裴淮是什么時候準備的,他猜到她是騎馬來的,讓她坐馬車回去,至于月,他會幫她送回去。
蘇己知他今天心情不好,就順著他來。
“行,聽懷王的。”
裴淮頓了下,隱藏在面具后的眉峰果然溫沉一些。
等馬車離開,卞通才從屋里出來。
沖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張望一會兒,趕緊湊到他懷淮兄身旁。
“淮兄,如今太妃都懷孕了,淮兄交代的那只玉鐲我還打不打了”
“咔嚓”一聲,酒杯生生在指尖捏碎。
卞通驚愕地看過去,才注意到他淮兄身上籠罩著的攝人氣場。
裴淮額角青筋狂跳,那雙眼眸里是風雨欲來。
“打,”他只說了這一個字。
新
10110167431520115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