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己是一個人在法陣里恢復意識的,周圍沒有其他人。
而原身這邊,情況跟她一模一樣。
懷王走得比卞通還要徹底,卞通好歹留下一地寶貝,可懷王,卻是連一片云彩都沒留給原身。
他送蘇己到了指定地點,看她戴著他送的玉鐲,站到指定位置,法事開始的一瞬間,她身上有光。
他說出了“小湯圓”名字。
然后在意識到蘇己已經離開的當下,直接策馬離開
所以原身回來的時候,周圍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懷王沒有了。
馬車沒有了。
就連她的貼身掌事宮女吳珠兒也沒有了
當時原身的表情是這樣的
答應回到大商,多少也帶點兒壯烈犧牲的意思,結果就這待遇。
對于平日里連跟路人問路都不好意思開口的原身來說,這也算是她想振作起來的第一個考研吧
后來一切比她想象中順利,當開了第一次口,你就會發現,其實與人溝通、說出自己的請求,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就算被人拒絕,也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
傍晚的霞光照在皇宮大殿上,金色的光芒璀璨耀眼,她就在那時,坐著好心農夫的驢車,到達宮門口。
然后在農夫詫異無比的神情里,她翻出自己的腰牌亮給守門的禁衛軍看。
農夫,“”
還想著等這精神不好的小姑娘被禁衛軍趕出來,他再送她回家,結果還真特么是太妃
原身特別乖巧地鞠了一躬,感謝他,然后懷里摸出個錢袋子。
她在大商的那一年,一直貓在寢殿里。
都沒出過門,更沒管過錢,身上也不會有錢袋子這種東西。
好在太妃拿了。
見農夫老爺爺擺擺手就要走,她也來不及看錢袋子里裝了多少,就一整個兒塞進農夫手里。
農夫肯定不要。
知道她是太妃就更不敢要了。
“這是謝禮”原身堅持。
如果是她自己也就算了,但她這次回來,是真的想努力當好這個太妃。
不能讓別人覺得,太妃白蹭農夫馬車。
農夫推脫不掉,猶豫著收下。
他感覺到手里的錢袋子沉甸甸的。
越是窮苦老百姓,越對這種重量特別敏感。
他表情奇怪地往手里倒,下一秒,一枚亮到發光的大金錠子落到他粗糙的、滿是老繭的手上。
農夫,“”
原身,“”
兩人幾乎是同時愣住。
然后下一秒,在原身抬起手,開口要說話之前,農夫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把金錠揣進懷里
“太妃真是活菩薩太妃真是活菩薩啊”
嘴里重復著這句話,及其靈活的翻身跳上驢車,驢撩起后蹄兒就跑,瞬間塵土飛揚。
原身“且慢”二字還在喉嚨里,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咔擦”一聲,是她心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