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看著已經徹底失去意識暈在桌子上的師傅,小徒弟著急地阻止,卻被保鏢用一只胳膊就輕松攔下。
“你們要對我師父做什么”小徒弟把自己掛在保鏢比他腿都粗的胳膊上掙扎,“師父你怎么了師父”
雖然說他們干這一行的,經常遇到些兇險的事,或者意圖不軌的客人。
但光天化日就敢直接這樣下手的,絕對是第一次
“別大驚小怪,”小徒弟弄出的聲響太大,蘇己神情不耐的皺了下眉,“你師父沒事。”
小徒弟大驚失色,“蘇緣主,我師父都暈了,這還叫沒事”
“他就是”蘇己起身,手往口袋里插,一秒后,她說,“就是暈碳了。”
暈碳因短時間內過量攝入碳水,從而導致血糖異常,大腦眩暈的身體狀態,多發生在節食減肥后的暴飲暴食期間。
小徒弟,“”
但不管他信與不信,都無法改變事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名彪形大漢,將他瘦骨清風的師父像拎小雞仔子一樣的拎走
蘇己也離開了,裴淮最后起身,經過小徒弟時,他平視前方,嗓音低平地開口,“正常營業,別影響業績。”
小徒弟,“”
裴淮是股東。
所以雖然他把師父抓走了,但他說的話,小徒弟依然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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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鹿城最大的酒店里。
這邊沒有總統套房,沈木只能給他家總裁和夫人開一間最大的套間。
兩室一廳。
非常溫馨樸素。
卞觀世被五花大綁地捆在客廳的椅子上,這會兒人還沒醒。
裴淮在里屋開視頻會議,節奏如常,非常穩定,并沒有因為剛剛幫自己太太綁了個人就有任何異樣。
蘇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卞觀世對面兩米的位置,等他醒。
沈木看著被手下帶過來的那些茶點,語氣頗為神奇地問,“夫人怎么知道卞老會吃糕點呢”
因為據他所知,卞觀世特別養生,所以如果讓他選的話,送些雜糧米糕什么的,或許還更為穩妥些。
他的問題蘇己沒法直接回答,只含糊其辭的說了句,“我知道,他一定會吃。”
上一世,她曾深夜召見卞觀世進宮,后來送他走時,馬車里她命人備了幾樣點心。
當時也沒想到他會吃,備點心只是出于禮數。
可后來金絲轎攆回來,那幾樣茶點竟一絲不剩。
而當時她命人準備的,正是栗子糕,桂花茯苓餅,喝一壺花茶。
跟今天的一模一樣。
所以蘇己知道,這好家伙愛吃這口。
平時只是為了長壽有意克制。
沈木覺得神奇,他注意到糕點里只有栗子糕被動了一口,又問,“那夫人怎知他會吃哪一種”
蘇己看他一眼,“這個沒法知道。”
沈木,“”
蘇己回答得毫無心理負擔,“我每種都下了藥,那壺花茶里的藥效最強。”
沈木,“”
剛給捏起一塊桂花茯苓餅的手瞬間一松,毒餅餅“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反應過來,他連忙去撿,連通自己手中的其他糕點,用牛皮紙袋團吧團吧趕緊拿走。
得幫夫人處理掉所有證據
蘇己沉默著從他身上收回視線,落回眼前的卞觀世。
她手肘支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指撐著眉心,眼瞼下洇開一層明顯的淡青色。
扔在兜里的手機連續振動幾聲,她默不作聲的掏出。
滑開,看上一眼。
照片是吳媽發來的,上面是正在休息中的徐女士。
夫人下午有些低燒,杜夫人請家庭醫生來檢查過,沒有查到病因,說應該是之前那段時太過操勞,身體免疫力下降導致的。
大小姐放心,這會兒夫人吃過藥已經歇下了。
連睡覺的時候都舍不得放開咱們小小姐呢
蘇己看向照片里面,徐女士躺在床上,懷里摟著她女兒。
兩人大手拉著小手,她女兒的手又小又軟,五根手指頭聚攏在一起,堪堪能握住徐女士一根食指。
她們臉頰也幾乎貼在一起,徐女士雖看得出臉色蒼白,但表情十分滿足,畫面溫馨極了。
照片是趁徐女士睡著后偷拍的,但那時她女兒還沒睡呢。